“周煜煜,難道你想包庇牧瘟?”燧坤目眥儘裂,勃然大怒,自他成為通天神猿峰的第一弟子以後,深得端木悔的寵愛,試問七猿宗有誰敢悖逆他,可是到了通明神猿峰的血窟裡麵以後,他不僅處處碰壁,還被殺死了好幾個師弟。
隨著燧坤不斷受挫,他也變得愈發暴躁跟蠻橫,但他也確實有張揚跋扈的資本,縱觀整個七猿宗,燧坤是第一個突破到穹明境界的弟子,很多跟他同輩的弟子那時候還在九鼎掙紮呢,隻要他一直強大下去,那七猿宗遲早就會有他的一席之地,誰又會去得罪一個未來的長老呢?
更何況燧坤又有什麼錯,通天神猿峰死了兩個修士,還都是他的師弟,牧瘟又是淮湯的從犯,無論牧瘟他們怎麼辯解,燧坤都有處置牧瘟的權利,最重要的是燧坤隻是要帶他去通天神猿峰罷了!
“燧坤,什麼叫包庇!隻是事情還沒弄清楚而已,我明明記得那天夜晚,是某人逼著牧瘟束手就擒的,後來我們隻是用法陣困住你們,哪知道通眼靈蟒就來了,你們自己技不如人,怎麼能怪在我們的頭上呢?”相比較周煜煜的庇護,碧嵐的反駁則更顯得陰狠,叫人無話可說。
燧坤聽到之後,氣得咬緊了牙,他突然指著淮湯,怒道,“難道你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明明是你這個老東西率先發難的,我們才是受害者!”
“對,我們都可以作證,明明是金雷陣先困住了我們,才害得我們損失慘重。”通天神猿峰的弟子大喊起來。
“難道我身上的雷傷是假的嗎?老東西,你們別想欲蓋彌彰,魚目混珠!”受傷的人更是不斷叫冤。
碧嵐看著那幫激動的人,不僅掩嘴笑道:“什麼欲蓋彌彰,真是連話也不會說,我問你們,金雷陣是率先困住你們,可是你們看到牧瘟以後,有沒有說要抓他?”
燧坤等人麵麵相覷,卻誰也沒有說話,而在沉默之中,碧嵐又笑問道:“那我再問你們,在金雷陣困住你們前,我們可曾知道那裡有通眼靈蟒,更何況還是一條價值不菲的幼蛇。”
“幼蛇!”墨子寒的一個師弟聽到以後,突然眼眸一亮,他或許是藥師,當然明白蛇類的珍貴之處,尤其是通眼靈蟒的幼蛇,更是極為珍貴。
無論是蛇皮、蛇骨、蛇肉、蛇血、蛇髓,還是它頭頂前的天眼,都是萬中無一的寶物,要想得到通眼靈蟒,尋常修士就算掏光家底也弄不到一條。
“閉嘴!”墨子寒瞪了一眼那個不懂事的家夥,而那個修士頓時察覺到不妙,於是乖乖閉上了嘴巴。
“聽到沒,尋常修士碰到一條通眼靈蟒的幼蛇高興都來不及,你們通天神猿峰的家夥不感恩也就算了,居然還要怨恨我們。”碧嵐得意道,鬼靈精怪的模樣叫人覺得可愛極了。
當牧瘟看到那幫男修士如饑似渴的模樣,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要是碧嵐把真麵容露出來,恐怕誰吃誰都是未知數了吧。
“但要不是你的金雷陣,我們被通眼巨蟒包圍的時候,又怎麼會脫不了身了呢?”燧坤怒斥道。
“富貴險中求,難道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嗎?”淮湯絲毫沒有半分愧疚,不禁冷笑道。
“師兄,跟他們廢話乾什麼,就讓我們抓了這幫通明神猿峰的渣子,然後帶到通天神猿峰聽候峰主發落。”一個弟子在燧坤背後小聲勸道。
“燧坤,我師妹說了,牧瘟如何,得聽由我師傅發落。”白苗鳳發怒道。
“哼,就憑你們這幫宵小,竟然也想從我的手裡奪人。”淮湯也冷笑了一聲,似乎已經準備好動手的準備了。
“淮湯,你真以為你是穹明境界就可以無法無天了是不是!”墨子寒一腳上前,手執仙劍,在他的背後,一個太極若隱若現。
在一旁的燧坤背後,一天火蛇匍匐在地麵上,陰森森的看著牧瘟他們。
“快!抓住他!”就在墨子寒跟燧坤準備先發製人的時候,不遠處的樹林裡突然響起急促的呼喊聲。
“璿璣道兵就在那人的身上!”
燧坤跟墨子寒等人一怔,或是臉色大變,但無一例外都壓低了嗓門,尤其是墨子寒,突然說道,“是那個箭鏃!璿璣境界的道兵!”
燧坤的一個師弟驚訝道,“他剛才說的是三相宗,附近那幫人不是我們宗門的人!”
眾人突然一陣沉默,而在瞬間,墨子寒咬牙說道:“燧坤長老,我看這時候我們不宜再跟同門過不去了。”
墨子寒所說的同門,無疑是指牧瘟他們,但是燧坤咬緊了牙,瞪著牧瘟他們,說道,“不行!今日不為我的兩個師弟複仇,我還怎麼回去見我的師祖。”
墨子寒眼眸突然陰翳起來,你想替你師弟報仇沒錯,但這時候還要糾纏著牧瘟他們打起來,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燧長老,牧瘟可以不死,但是道兵必須落入我七猿宗之手,還請諒解墨某不能幫你複仇了!”墨子寒一抱拳,毫不猶豫的轉身道,“你們都跟我去追。”
“墨子寒,當初與我立誓要抓住牧瘟的人是你,憑什麼你要臨陣脫逃!”燧坤眼眸冰冷,不禁惱怒道。
“燧坤,你現在要是執意複仇的話,那不禁會連累我們所有人,而且你憑什麼有把握一定能打贏牧瘟他們!如果你非要意氣用事,我們便解除盟約!”墨子寒已經聽到了附近窸窣的腳步聲,於是毫不猶豫的低喝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