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鬱的黑風豁然落地,等到黑風消散,一個跟牧瘟如出一轍的人站在黑風的風眼,他神色陰寒,鋒利的嘴角勾起,雖然兩人氣質不同,但他們就好像是從一個模子裡麵走出來的一般。
在那個“牧瘟”的臉上,一條條黑色的紋路散發出明滅的光芒,宛如是大樹的根係盤錯在一塊兒,不斷地汲取著汁液而蠕動。再看他的身體,整個人都被詭異的銅汁包裹得嚴嚴實實,呈現出醜陋的青黃色,讓人看著極為不舒服。
“你,你是誰?!”當碧嵐感受到那個人身上的邪惡氣息,突然臉色大變,警惕地倒退幾步。
牧瘟看到這個跟自己如出一轍的男子,微微一怔,似乎很是不解,為什麼他長得跟自己一模一樣。
“你為什麼要裝成我的模樣!”牧瘟看到這個跟自己長得差不多的惡祖,臉色慢慢陰沉到極點,顯得極為憤怒,而憤怒之下又有一絲隱藏得極好的恐懼。
無論是誰,在陌生的地方看到長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都會感到幾分驚恐的吧!
“你在害怕什麼?”那個惡祖看著一驚一乍的牧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頗為戲謔的看著他,好像在瞧著一隻鳥籠裡的雀鳥一般。
“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長得跟我一樣!”牧瘟看到惡祖不急不緩的樣子,突然握緊了拳頭,冷漠道。
“這麼巧,我也有問題要問你,為什麼你跟那幫修士一起對付我?”惡祖的眼底突然浮現出冷漠的光芒,似乎極為惱怒,眼裡充滿了殺意.
當牧瘟跟碧嵐聽到那人的話,他們突然臉色一緊,不斷倒退,驚恐道:“你是惡祖!”
那男人看到極為驚恐的牧瘟,暗暗握緊了拳頭,歇斯底裡道,“老東西,你還在這裡裝什麼糊塗,一萬多年都快過去了,你還是這副成不了大器的模樣!”
“什麼老東西!”牧瘟的眼皮子一跳,似乎有了不詳的預感,他本來就是上古修士,但是當他看到跟自己一模一樣的惡祖以後,他突然有了一種極為不祥的預感,而他心中的忐忑已經快把他徹底吞沒了。
惡祖看到看到牧瘟懵懵懂懂的模樣,終於忍不住冷靜下來,有些狐疑地看著牧瘟,突然間,一陣妖風卷過牧瘟的手,讓惡祖將其一把抓住,一瞬間,粘稠的黑霧從惡祖的指縫裡逸散出來,纏繞住牧瘟的身體不斷遊走,好像是千絲萬縷的頭發一般。
“你隻是他的一縷魂魄!”突然間,惡祖臉色陰沉,顯得很是不甘,而之前一直環繞在牧瘟身邊的黑霧也砰然一陣,收縮不見了。
“誰的魂魄?”牧瘟感受到手掌上刺骨的寒意,顯得很是驚恐。
“我的魂魄。”惡祖冷漠道。
“老祖之魂!”當牧瘟聽到後,他突然瞪大了眼睛,就連旁邊的碧嵐也捂住了嘴巴,驚聲道,“不可能!”
牧瘟聽到碧嵐的聲音,僵硬地轉過腦袋,死死地盯住了碧嵐。
他是上古修士的事情,一直是他深深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而現在竟然也讓碧嵐也知道了這件事!
而最重要的是,他竟然還是老祖的魂魄,為什麼通地神猿在琉璃殿的時候沒有跟他明說?
“你怎麼了?”當惡祖看著憂心忡忡的牧瘟,很是不解的問道。
“你騙我!”牧瘟大叫道,並僵硬地抓住了碧嵐的手掌,咬牙道,“我不是什麼上古修士,我不是!碧嵐,你要相信我!”
“我......”碧嵐頗為驚恐的倒退了一步,顯得很是局促不安。
惡祖看到惶恐的牧瘟,突然醒悟過來,他們兩個本來就是見不得人的妖魔,一旦被外麵的修士知道,他們自然就沒有了容身之處,甚至還要被天下的修士追殺萬裡,難怪牧瘟要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哎呀,真是麻煩,這件事要是讓她說出去還了得?”惡祖瞥了一眼碧嵐,故作頭痛道。
隻見惡祖慢慢抬起手掌,掌心黑霧繚繞,甚至幻化成一隻蜘蛛模樣,而那隻黑蜘蛛對著碧嵐張開血盆大嘴,顯得極為危險。而牧瘟看到那隻黑蜘蛛,突然臉色慘白,顯得很是掙紮。
“別殺我!”碧嵐感受到一絲危機,渾身不斷震顫,忍不住哀求道。
“你別動她!”就在碧嵐萬分驚恐的時候,牧瘟突然咬緊了他,擋在了碧嵐的前麵,惡狠狠地看著惡祖。
碧嵐看到為自己挺身而出的牧瘟,不由得愣住了。
“她要是活著出去,又泄露了你的秘密,你就徹底完蛋了。”惡祖看到牧瘟反而還要一心庇護碧嵐,本該憤怒異常的他卻滿臉笑意,顯得深邃而不可捉摸,在他的印象中,那個老頭子就是這樣一個人,除了追尋長生之外,就再也不會做任何事情了。
“這件事我自己會解決。”牧瘟警惕地看著惡祖,眼眸裡的光芒已經冰冷到了極限,“不過我想問你,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當然是為了救你們出去才來的。”惡祖看到對自己充滿隔閡的牧瘟,突然倒退兩步,以示清白。
“你要救我們出去?”
牧瘟一愣,顯得很是疑惑不解,惡祖之前還想殺了巨山上的所有人,怎麼一下子又要對他們施加援手?莫不成這也是他的一個陷阱?在牧瘟躊躇間,他拉著碧嵐的手倒退一步,直言不諱道,“你別想耍什麼花招,我們是不會入圈套的!”
“我要是真想對付你們,我有必要弄一個圈套嗎?”惡祖冷笑了一聲,轉身就向著血霧最深沉走去,他在不遠處冷笑道,“跟丟了,你們就自己尋找出路吧,除非你想成為第二個南鈺老頭,在地洞裡躲上幾十年,一個人孤獨終老。哦!我倒是忘了,你身邊還有一個美人相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