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霖看到牧瘟終於低頭認輸,才冷冷地對著白苗鳳命令道道:“苗鳳,將他捆來,帶到七猿宗去,這次我一定要讓段涯明好好管教他這個徒弟。”
白苗鳳臉色微微一變,看牧瘟的樣子,他應該是才受了打擊不久,現在好不容易放下了戒備,難得冷靜下來,師傅就要把他捆回到七猿宗去,豈不是更容易激怒剛剛繳械投降的牧瘟。
可是白霖等了好久,都不見白苗鳳上前捆住牧瘟,她不由得眉頭一皺,怒斥道:“苗鳳!”
在白霖的言行舉止間,都流露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
白苗鳳突然臉色一白,知道師傅已經發怒了,於是隻能應了一聲,一揮袖子,將一根玉繩從袖子裡祭了出來,隻見那根玉繩輕盈柔軟,猶如一條蟒蛇在空中遊走,瞬間來到了牧瘟的身旁,將他緊緊束縛住。
白老大看著被捆綁的牧師弟,突然一怔,但是他看著天上神色陰霾的白霖師姑,隻能老老實實的一句話也不說,唯恐越求饒越讓白霖師姑憤怒。
此刻,白霖轉過身,對著白苗鳳跟周煜煜說道:“你們先回七猿宗去,我去一趟三相宗,等到三相宗的事情弄清楚了,我這就去七猿宗審判牧瘟,你們一定要看仔細點,要是再讓他像丁慧茹一樣跑了,我唯你們是問。”
白苗鳳跟周煜煜臉色一緊,趕緊躬身恭送白霖離開,而她們臉上的神色也更加凝重了,倒不是因為白霖責怪丁慧茹逃跑之事,而是昨夜北方霞光耀天,猶如一條玉帶在天上沉浮不定,而且恐怖的靈力波動還像海潮一樣一波又一波湧來,在七猿宗的一座宮殿裡,地動儀的九龍珠全都落入銅蛙之嘴,可見昨夜動靜之大。
等到白霖離去,周煜煜跟白苗鳳對望一眼,突然向著地麵飛去,徑直來到了牧瘟的身旁。
牧瘟看著昨夜才分別的白苗鳳跟周煜煜,一句話也沒有說,好像整個人都啞巴了一樣,在沉默之下,反倒是白苗鳳率先打破平靜,她對著牧瘟忍不住問道:“牧瘟,你發什麼瘋,那是我們師傅,不是你的仇人,你怎麼能這麼頂撞她!”
周煜煜看到牧瘟失魂落魄的樣子,趕緊問道:“牧師弟,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你剛才說誰死了?”
牧瘟聽到周煜煜像是春雨一般的聲音,這才抬起頭,喉結顫抖,好像痛苦得說不出話來。
白苗鳳跟周煜煜看到牧瘟猙獰的模樣,不由得麵麵相覷,顯得更加疑惑,並對牧瘟說道:“牧師弟,有話你慢慢說,出了什麼事,我們都會幫你的。”
牧瘟看著心切的白苗鳳跟周煜煜,忽然驚醒過來,對著白苗鳳問道:“白師姐,你昨夜離開桃村的時候,有沒有看到誰在村子附近徘徊,或是在附近?”
“在桃村附近?”白苗鳳微微皺起了眉頭,凝神苦思,並且看著周煜煜,好像是在問她師妹是否有看到什麼可疑的痕跡。
周煜煜也跟著思索一番,但昨晚根本沒有看到任何人,所以她搖頭說道,“誰都沒有,我們一路回到七猿宗,也從未發什麼過什麼詭異的事情。”
白老大聽到牧瘟的話,忽然狐疑道:“牧師弟,是不是桃村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苗鳳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們都知道牧瘟來自桃村,一旦桃村發生了災難,牧瘟一定會發狂的,難道他剛才怒氣衝天,就是因為桃村!
牧瘟低下頭,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尤其是他想起桃村那橫屍遍野的慘狀,就像是心頭被堿水淹過頂一樣難以呼吸。
白苗鳳他們看著一直不說話的牧瘟,也隻能在一旁乾著急道,“牧瘟,桃村要是發生了什麼事你就跟我們說,這裡是七猿宗附近,於情於理,七猿宗都應該保護附近的小村莊!”
牧瘟看著滿臉熱枕真摯的大家,本來絕望到底的他才感覺心頭輕鬆了一些,但他想到他屍體堆中的義父,突然握緊了拳頭,麵目扭曲道:“他們都死了,桃村的人都死了。”
牧瘟的話音落下,空氣一片死寂,好像是冰冷的毒蛇爬到了每個人的背脊之上,在七猿宗附近,有誰敢屠殺整個村子的人。
白老大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忍不住對著牧瘟重複道:“小師弟,你說什麼?是妖獸做的嗎?”
妖獸!
牧瘟瞳孔一顫,但眨眼間,牧瘟搖頭說道:“不是!他們的屍體都還在,是被劍殺死的!”
“你義父也死了?”周煜煜突然捂住了嘴巴。
牧瘟微微抬起頭,看著周煜煜沒有說話,但他的雙眼布滿了血絲,好像又憔悴了幾分。
白老大他們眉頭擰在了一起,現在已經可以肯定,是桃村受到了襲擊,而且沒有一個人幸免。在哀痛之中,白苗鳳突然察覺到了不對勁,問道:“牧師弟,你那時候不是在桃村嗎,難道你在桃村就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牧瘟的臉色一白,並且咬緊了牙,最讓他痛苦的地方就是在這裡,他明明也在桃村之中,但為什麼那個人沒有殺死他,而是要屠殺了整個桃村無辜的村民,而且當他醒來的時候,青銅鏈明明從天空中飛來,但他卻沒有找到真正的凶手,他才是最大的惡人!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牧瘟低下頭說道,聲音哽咽,顯得很是痛苦。
“怎麼可能,那個人為什麼單單就放過了你?”周煜煜顯得很是驚詫,似乎還有幾分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