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苗鳳看到柳楓漫不經心的模樣,突然明白過來,她剛才說的太模糊了,柳師叔一定是沒有理解她的意思,於是她又趕緊喊道:“柳師叔。”
“怎麼了?”柳楓微微一皺眉頭,心道白苗鳳好歹是通明神猿峰第一弟子,怎麼老是不把話一次說話,喊了自己一次又一次。
白苗鳳看了一眼身旁昏昏沉沉的牧瘟,咬牙道:“柳師叔,我還有一些話要說。”
“你說吧。”柳楓的臉色慢慢僵硬起來,要是剛才是白老大這麼不停喊他,他早就把他給扔到寒星洞裡麵去了。
“剛才我們正打算陪同師傅一同前往三相宗,哪知道路上居然遇到了牧瘟,隻因桃村被人屠殺,他凶性大發,竟然與我師傅鬥了一架,這件事讓我師傅很是惱怒。”白苗鳳將剛才在七猿宗附近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邊,顯然是有責怪牧瘟的意思,畢竟他沒有尊師重道,對於正道門派而言,品德的缺失遠比天資奇差更為致命。
柳楓聽到這件事,眉頭瞬間擰在了一起,當他再看著牧瘟的時候,神色也變得複雜起來。
倘若白苗鳳的話都是真的,那這小子......
真是太他娘的天才了!
就連柳楓都有點不相信,一個毫無靈氣波動的廢物,不僅在七猿宗大放光芒,肉體強橫,神器在手,而且還在通明神猿峰使得鶴鳴三聲,如今更是憑借著一身蠻力抗衡涅槃境界的強者數招,這簡直天方夜譚,但又是真的。
要不是有白苗鳳這兩個通明神猿峰的弟子在這裡,礙於這兩人的而顏麵,柳楓說不定都能笑出聲來。
白苗鳳看著臉色越來越扭曲的柳楓,還以為柳師叔也是被牧瘟氣到了,所以倒退了一步,決定適可而止,她要是再說下去,那就是故意煽風點火了,更何況她跟牧瘟本來就無冤無仇,自己隻是秉公執法而已。
“這件事我知道了,我這就去稟報師傅。”柳楓強忍著笑意,回到了七猿神殿,還把門關上了,在門縫合攏前,他還對著白老大跟白苗鳳他們叮囑道,“你們不要著急,我很快就回來。”
白老大他們看到柳楓怪異的神色,雖然也想跟著一塊進去,但柳師叔既然沒有讓他們進去這個意思,也隻能怪怪的守在七猿神殿外麵,靜等審判。
等到七猿神殿的大門賀龍,空曠的神殿裡就隻剩下了柳楓一人。
“呼!這小子真他娘是個天才!”柳楓想到恐怖的牧瘟,頓時眉飛色舞,心道大師兄的弟子真是個個都有出息了,不像自己就找了幾個廢物充充門麵。如此也好,他本來就對峰主之位沒有興趣,如今大師兄的徒弟們也大放光彩,想來通地神猿峰在無人能夠跟段涯明搶奪峰主之位,他也能安心的去當個閒雲野鶴。
“可小子捅了這麼大的簍子,也不是個辦法。”柳楓又想到了氣勢洶洶的白苗鳳跟周煜煜,心想要是白霖來了以後,這件事就更加不好處置了。
“有了!”柳楓的腦海裡靈光一閃,突然有了辦法,既然白霖尚未到來,自己就得趕緊先下判決,否則等她來了以後,別說牧瘟是大師兄的弟子,就是大師兄的親爹也得被千刀萬剮不可。
柳楓等了一會兒,覺得時候也差不多了,於是轉身打開了七猿神殿的大門。
白老大他們看到柳楓出來了,趕緊忙不更迭地靠上去問道:“師叔,怎麼樣,師祖怎麼說?”
柳楓知道自己也是假裝聖旨,於是用嘴掩在嘴前,咳嗽兩聲,故作嚴肅道:“這件事你們師祖已經知道了,他說有錯就得罰,就讓他先去九寒窟待著吧。”
“怎麼可能!”白苗鳳跟周煜煜眉頭一皺,心道桃村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吳師祖怎麼會一點都不著急,還讓他們先把牧瘟關進九寒窟。
雖然這件事顯得很是不合常理,但白老大卻是喜出望外,要是師祖現在就要見牧瘟的話,那小師弟無疑是凶多吉少,更何況數罪並罰,就算小師弟是罕見的希世之才也無濟於事,而且要是不嚴懲牧瘟,那他們又怎麼讓七猿宗的弟子對宗門山規服氣?
“四師叔,我這就把小師弟帶到九寒窟去!”白老大深怕七猿神殿裡的師祖會後悔一樣,趕緊抓住了牧瘟的胳膊說道,幾乎是不給白苗鳳跟周煜煜說話的機會。
就在白老大抓著牧瘟急匆匆向著九寒窟走去的時候,後麵的柳楓看到有幾分欣喜的白老大,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直到片刻,柳楓才猛地想起了起來,自己把白老大給忘了。
“慢著!”柳楓突然暴喝一聲,隨手一甩,刹那間,一道銀練就從他的袖子裡飛了出來,將白老大的一隻腳給纏住了。
“師叔,還有什麼事嗎?”白老大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你師祖也說了,你也要陪著他去九寒窟,等到你白霖師姑來到通地神猿峰審判你小師弟才算刑滿。”柳楓眼睛眯起,隨口說道,好像已經對假傳聖旨的事情上癮了。
噗!白老大差點噴出一口血來,但就在他準備向著柳楓求饒的時候,柳楓卻已經端著夜壺走了,眨眼間消失在通地神猿峰的山林間,悄無聲息,宛若一朵潔白的雲靄,就是手上的夜壺實在顯得大煞風景,破壞了那種仙仙然的感覺。
“師姐,你剛才有沒有發現,柳師叔明明是把門關了,我還一直聞到了那股臭味。”等到柳楓走了以後,周煜煜跟白苗鳳卻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相反,周煜煜還有些狐疑道,好像剛才的柳楓破綻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