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清冷的晚風吹的院落樹木沙沙作響。
樹下桌前桌下,橫倒豎歪了五六個身影,全部呼呼酣睡,滿身酒氣。
周圍散落的酒瓶足有上百瓶,隨著風嘩啦啦的滾動著。
角落,葉秋舉起手中酒瓶,將剩下的酒一飲而儘,隨手甩了出去。
看著酩酊大醉的兄弟們,忍不住失笑。
這種氛圍已經很久沒有經曆了,上一次,都是幾百年前了。
他懷念而喜歡,也迷戀這種氛圍,因為沒有紛爭利益,明爭暗鬥,隻有最樸實的兄弟情。
可以開懷笑罵,可以打作一團,一杯酒下肚,全部都不計較。
這是比親人更親的關係。
葉秋都快忘記自己是活了幾百年的武聖了,而是真正的少年。
這種感覺,挺好。
他希望重生的這一世,活的自在逍遙些,不想重蹈覆轍,不想滿心遺憾,更不想活的不如意。
所以,很多時候他的所作所為,跟少年無意。
起初可以理解為故意為之,不想他人懷疑裝作紈絝少年,但後來逐漸成了他主動促成的結果。
人生百載,歲歲朝朝如少年,不好嗎?
搖搖頭,葉秋準備起身將兄弟們送到房間休息,一個倩影從身後走來,輕輕給葉秋披上披風,蹲在身旁,柔聲道:“夜寒,彆凍著。”
隨風而入鼻尖的清香,柔和如叮咚泉水般的聲音,除了雪傾城,沒有彆人。
側目歪頭,看著雪傾城的側臉,弦月下的她,似乎格外的美。
葉秋憨憨一笑:“你真好看。”
雪傾城臉頰泛起紅潤,對葉秋翻個白眼:“不著調!”
“你不喜歡嗎?”葉秋笑著從從遠處拿來一壺酒,自己飲了一口,遞給雪傾城,她很自然的接下沒有猶豫的喝了一口,席地而坐。
“間接接吻,不錯。”葉秋大笑。
雪傾城沒有理會葉秋,放下酒瓶,遙望弦月,道:“有時候我很不懂你。”
“哪裡不懂,說來聽聽,我給你解釋。”葉秋裝作喝醉的樣子,輕輕依靠在雪傾城的肩膀上。
雪傾城的身軀本能一顫,但沒有動,隻是讓葉秋依靠著。
“時而如同少年,桀驁不馴,囂張紈絝,臭不要臉,為所欲為,賤入骨髓。”
“但時而又如老狐狸,奸險狡詐,手段狠辣,智謀超群,思維敏捷,老練成熟。”
雪傾城喝了口酒,微微低頭看向葉秋,道:“對待我……又充滿了孩子氣的樣子。我不知道哪一個是你,哪一個不是你,哪個是你的偽裝,哪個是你的真心……”
葉秋笑著拿起酒壺灌了一口,道:“你準備好接受我了嗎?”
“想得美!”
“哈哈!”
葉秋放下酒壺,望著弦月,道:“你的糾結其實完全沒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