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泣海便料算到了全部。他早就知道究竟有誰進了這魔域煉獄,對進來的每個人都一切了如指掌。、
“到底還有什麼是在他泣海的算盤內呢?”司承顏苦笑著自問道。
那麼多年來,他一直把泣海當做競爭對手,殊不知泣海已經超越了他無數。今日之戰,一幕幕,一步步,皆在泣海的計劃中。不費吹灰之力,假借他人之手便輕而易舉的除掉了同為道君的儲時,下一個,就要輪到他司承顏了。
司承顏不由得想起了剛剛與問縱的對話。
“出來。”
即使是大仇得報,問縱的聲音也聽不出任何波動。無人能理解,也無人能體會,上百年的折磨究竟能改變一個人到何等地步。曾經那個拿著巨刃在西洲意氣風發,豪爽火爆的刀客問縱,已經死在獄中了。
“問大俠,你做到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你可以走了。”司承顏從躲藏處現身,照著之前與泣海的商討計劃說道。
“我們的約定確實完成了。”
問縱頭也不回,隻是站在原地冰冷的說道。
“但是,你可知,我和東方道君泣海的約定。”
“他早就進來見過你了?”司承顏臉色大變,感覺自己的心頭被人猛地錘了一下。
“他與我立下約定,不久後儲時會出現在此處,到時自會有人來放我出去一戰。戰贏後,就此重獲自由。”
“而我需要做的,便是誅殺儲時,以及那個放我出來的人。”
司承顏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早料到泣海不會那麼好心讓自己進來立功,但沒想到,他對自己的處理來的這麼快。
“泣海那人,不可信。”問縱突然說道,“對吧。”
“那問大俠的意思是……”
“你是天人境界,想必是魔域的天尊使者。若是想辦法送我離開魔域,不難吧?”
“那是自然。我現在就可在你身上施咒,偽裝成魔域之人,最快半個時辰便可離開魔域。”司承顏本以為已經落入泣海之死計中,彆說晉升道君,怕是能活下來都難。卻見問縱的話鋒突然轉變,雖然不知他怎麼想的,忙抓住救命稻草般答上。
“助我出魔域,我便不殺你。泣海那人,我無心管他。”
“謝問大俠不殺之恩。我司承顏若能解這困境,今後必定報答您。”
見問縱也是不囉嗦之人,司承顏也不磨嘰,當即替他施咒掩護,背著顯眼巨刃的逃犯問縱搖身一變成了普普通通的魔域小卒,身上的靈力已然全被覆蓋,不出意外能順順利利的離開魔域。
司承顏在問縱走後,便一直打坐到現在。他能在問縱手中活下來,不代表能在泣海手中活下來。如今,泣海肯定在外麵靜候,到時間便會率人進來查看,他想看見的,是儲時和司承顏兩具死屍,而不是司承顏還活著。
“是天要亡我麼……”司承顏苦笑一聲,等死般聽著泣海等人的腳步。
“泣海,你失手煉獄,該當何罪?”
這是……北方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