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回過頭來，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女人，也不多做言語兀自的走到一邊，看著遠方，說道：“此間能夠為這所用，便是極好的，剩下的，我也就儘力了。”
“對了，記得給我好酒。回來時我要喝上一壺。”男子言罷，招了招手，便兀自離開了涼亭。
……
涼亭內，江辰看著手中的茶水，記憶仿佛從那不知多遙遠的時代回道如今。
他看了看在對麵的女子，頓時瞳孔一縮，嘴裡說道：“難道你是……”
“杜康，我這裡沒有杜康，甚至連你喜歡的桂花釀也無。”女子看向李牧，神色有一絲落寞。
“你那日為何不挽留我……”江辰一道淚水流了出來，他放下茶杯，看著杯璧上，有著許多他熟悉的紋路，還是如那日一般。
“你的去意已決，我不叨擾便是我的本分。”女子兀自的低下了頭，抿了一口之後，看向江辰的眼神，有了些許波動。
不論如何，這相距千年，終於是再見了。
“各位還好麼……”江辰放下茶杯，情不自禁的問道。
“你是說誰？”女子卻反問道。
“我是說，大家。”江辰聲音顫抖，卻也不知為何而顫抖。
“大家，大家都在這裡，我們生於斯長於斯，便在此間埋下而已。”女子撫摸著自己的茶杯，而江辰觀看著周圍，卻如同千年前一般無二。
“你……恨我麼？”
女子聞言，嘴角微微一笑，說道：“你去你的通天大道，可是不因為你的離開，這裡有什麼變化，所以，我不恨你。”
“那就好。”江辰站了起來，看了看周圍，之前此時，不知何時這裡的風景也隨之變化了，隻見那存在許久的一顆鵝卵石，掉了下來，一個荒唐的墜落，整個世界都在下墜。
“這是飛升。”女子在一邊說道。
江辰在一邊，頓時有些困意，他雙眼低垂，但是還是儘力的看向周圍。
“你離開後，我們舉霞飛升了，也許是，可是你看，我們分明就站在這雲端，這世界是飛升，還是下墜呢？”女子離開了石凳，隨後靠在涼亭的一邊柱子上，笑看著外麵的下墜。
“這裡都沒了……”江辰低聲說道。
“是啊，都沒了。”女子微微歪頭一笑，笑著說道。
“你們……都去了，我本該想到的。”江辰頓時感到一種悲哀湧上心頭，可是卻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這裡，還有其他的故事麼……”江辰轉過頭來，想尋求女子的回答。
可是，那涼亭中，隻剩下了江辰自己一個人。
“怎麼會這樣……”他悲哀的摸著自己額頭，卻感到一種痛苦湧上心頭。
外麵世界的下墜停下了，可是江辰卻還陷入了這令人悲慟的狀態之中無法自拔。
“一切都結束了，一切都如昨日黃花，謝的滿地都是，卻都化作了泥土，我尋不得，亦是看不見，所以……我如今在夢中。”他蹲了下來，心臟疼痛，腦子裡卻十分清晰可見的望見了未來。
“我……是屬於何方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