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把哥哥救回來,卻屢屢被爺爺臭罵,還叫我滾出去,當時我心裡真的不是個滋味。但是轉念一想,這樣也值得,起碼讓我看透了爺爺的心思,知道他之前那語重心長的話,其實都隻是謊言。
爸爸嚴肅的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叫我先出去,彆惹爺爺生氣了。還說爺爺隻是一時激動,叫我彆放在心上。可沒想到這句話被爺爺聽到了,爺爺立刻又咆哮道:“給我滾遠些,連你也滾!”
爸爸無奈,隻好回到他的廚房,給爺爺和儺公準備酒席。
此時我和爸爸都明白了,哥哥回來之後,這個家裡又沒有我們父子倆的立錐之地了。幸虧爺爺沒有叫我把銅棍還回去,要不然我晚上出去辦事,連護身的兵器都沒有。
我回到房間,陰陽人憤恨的說:“你為什麼不解釋呢?看你哥哥這情況,估計活過來也就是個傻子,你爺爺難道要把一個傻子扶持起來當族長嗎?”
我歎口氣,無精打采的說:“爺爺對我哥哥傾注了很多心血,也給予了厚望,在他看來,我們李家子孫最大的出息就是繼續當族長,把村裡所有的李姓族人都管好。對於其他的事情,爺爺從來都不放在心上。”
“可你說他前段時間拿出你讀書是的獎狀又是怎麼回事兒呢?難道那也是假的?”陰陽人氣憤而好奇的追問道。
是的,這個事情看起來非常奇怪。如果爺爺不是為了激勵我,那麼他有什麼必要把撕毀了的獎狀用膠布粘起來,放在櫃子裡收好呢?難道隻是為了在必要的時候欺騙我,籠絡我的心?如果是這樣,那麼爺爺的心機也太深了吧?
其實我到更希望爺爺剛才隻是一時激動,我不願意把爺爺想成那麼壞的人。
可是我剛剛這麼想著,爺爺就憤怒的推開了我的房門,叫我跟著儺公一起到祖墳上去把配陰婚的墓給扒了,還要把那個死人的屍體燒化了,因為哥哥根本就沒有死,過過那屍體在的話,可能會纏著哥哥。
“可這樣做的話,陰陽人算怎麼回事呢?”我看著滿臉怒氣的爺爺,嚴肅的追問了一句。
爺爺說:“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陰陽人是我花錢收過來的,他已經是我們家的人,怎麼的,還想我送回去嗎?簡直是做夢!”
“你不覺得這樣太過分了嗎?當初是你死活要配陰婚,我們都勸你不要搞,你非要搞。現在哥哥回來了,你又要去把墳墓扒了,這個是家裡是你做主,難道陰曹地府的鬼也要聽你的嗎?你也太霸道了!”
我遏製不住怒氣,衝著爺爺就是一通說道,把他氣得眼睛都歪了,抽出身上的水煙筒就扔到我頭上,還大聲說:“老子用不著你這個小混蛋來教訓我!不聽老子的話就給我滾!滾!”
爸爸害怕我把爺爺氣出個三長兩短,立刻跑進房間大罵我道:“你這個不懂事的東西,有些事情我之前也跟你解釋過的,你怎麼還這樣氣你爺爺呢?你爺爺有他的苦衷,趕緊跟著儺公到山裡去。”
反正我也不想呆在家裡,於是拉著陰陽人就出去了。
走到院子口,儺公還在門口等著我。見我出去,他拉著我就往村子外麵走,一邊走還一邊焦急的對我說:“你看現在怎麼辦?這扒陰墳的事情,我是不敢乾的,這要是得罪了陰陽人他母親的鬼魂,那我就死定了。”
我鄙夷的看了儺公一眼,說:“你不敢我就敢嗎?愛咋地咋的,我也不管!”
我嘴裡雖然這麼說,但是心裡早已經有主意了。
此時儺公推脫說不敢去刨陰墳,其實就是想讓哥哥死。因為把活人的衣服埋在墳墓裡,而且還是跟一個死了幾年的腐屍埋在一起的,那樣其實是在詛咒活著的人,活著的人很容易就會被吸儘陽氣,最後莫名的死去。我估計哥哥會變成現在這樣子,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我們把他的衣服埋在了墳墓裡。
因此,為了救哥哥,我必須去把那個陰墳刨掉。而且要把哥哥的衣服送到村裡的祠堂去供奉香火,讓他吸收陽氣。
可是我現在也不能刨開那座陰墳。因為墳墓裡根本就沒有陰陽人母親的屍體,有的隻是一個紙人。如果我刨開墳墓打開棺材,儺公他們看到裡麵隻是一個紙人,那麼之前我和王老五的計劃就會全部敗露了,儺公和爺爺他們或許會拿這個事情做文章,說我和王老五合夥騙家裡的人,肯定是為了圖謀不軌。
而更讓我為難的是,那個紙人還曾經被一個冤死鬼附體,在配陰婚的那天晚上,和我有了口頭的婚姻。而在送紙人下葬的時候,我還以夫妻之禮送過她。現在如果我刨開那座墳墓,把那個紙人燒毀了,或許之前那個冤死鬼會找我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