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歸宿(1 / 1)

簫劍塞納 茅台 2123 字 9個月前

“果然,巫師就是這麼不近人情的,可是你又對一些生命垂危的人施以你最熱烈的情感,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到底你們是秉持了什麼信仰而活著,我想,活著是一種叫做燦爛的孤獨。”引發老巫師大發脾氣的蕭劍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反倒是坐在土山上,對巫師這種存在開始分析。

老巫師龐道夫莫名軀體一震,他身為巫師,自然也想過這些問題,好比人類經常追索的關於存在的意義。不過對於巫師而言,他們存在的意義從出生那一刻就決定了,所以他們對自身的疑問,更多的放在如何去和這浩瀚宇宙共處的哲學問題之上,而且關於這一點,不同的巫師其實就會有不同的說法。巫師界並非就是一家之言建立起來的族群,他們在對星空敬畏的同時,也會對某些同行露出鄙夷的目光。關於信仰,更是除了自己以及支持自己那一波的,其他都成了異端對待,這也使得,一些巫師形成了對立關係。

“小子還真被你給說中了,身為一個大地擁抱的偉大巫師,我需要的就是孤獨,但是,一樣會追求燦爛。”龐道夫喜歡這種對自身發問的話題,巫師的天職其實說白了,就是一輩子在追尋大自然很他們本身之間的各種疑問。不過巫師一樣要生存,有時候在金錢麵前他們也會遺忘所謂操守,乾起了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些原本在他們天職裡俗不可耐的活計。

“既然龐道夫先生,你願意把自己放逐在遠離人群的環境,那麼又將如何使得自己燦爛呢?”蕭劍知道如果老巫師要跟自己置辯關於生存的選擇之類的問題,他一定不是對方的對手,不過為了能和這個孤傲的生命聊上一兩句,他隻能硬著頭皮去接話題。

巫師從一生下來他的血液裡就流淌了無窮無儘的關於偌大的世界的疑問。他們有時候因為陷入了自我困境當中,也有的選擇了自殺,這用他們的行話來表述,則是“獻身給睿智的星辰之神”。星辰是巫師的至高神,在巫師看來,隻有星辰明白一切。

“小子,你可去過布多拉海?”老巫師問道。他對蕭劍似乎沒有之前那麼排斥了,舍得主動把話說下去,對於他而言,可是不容易的,畢竟遊走在蒼茫大地上,他更喜歡對話的對象除了一根草,絕不會是人類以及其餘種族,倘若遇到了一個巫師,他也會保持絕對的沉默,同行更容易話不投機半句多。

布多拉海那是什麼地方?蕭劍這個還沒真正見識過這個世界多少地方的外來人類並沒有聽說過。不過老巫師龐道夫主動提起這個地方,或許有著他的用意。

“龐道夫先生,看來你是去過那兒了?”蕭劍反問道。

“不,我沒有去過,我也去不了,可我心裡的聲音一直在告訴,如果去了,會是不虛此行。”龐道夫抬了抬頭,他看的不是星空了,而是遠方,那裡是黑夜,不過在老巫師眼裡,卻好像是他難以抵達的布多拉海。

“既然對你如此重要,為什麼你沒有去?”蕭劍看得出來老巫師是真的對那什麼布多拉海神往,但眼神中老巫師並沒有追逐的光芒,這和他看向星空的時候一模一樣,那應該是敬畏,是他在大地上的敬畏。

“小子,那是所有巫師天命的最後歸宿,並非想去就可以去的地方。”龐道夫歎了一口氣。

蕭劍思索片刻:“那麼,你們巫師不能去,我這樣的,能去嗎?”

老巫師一頓,沒有言語。布多拉海是屬於所有巫師天命家園的地方,布多拉海以巫師的語言解釋就是“星辰大海”。每一個巫師從降生的那一刻起,就有著能成為一顆冉冉新星的執念,而布多拉海就是讓巫師們夢想成真的天堂。傳說布多拉海每五年會開啟一次星辰之門,迎接一位來自大地上最優秀的偉大巫師,通過星辰之力將他升上天空,然後最終會成為億萬星辰中的一顆。

不過對於所有巫師來說,如果沒有得到布多拉海那裡的召喚,他們就算去了也不會發生什麼,反而會遭到天譴。

所以對於巫師而言,那是一個同頭頂星空一樣令他們深深敬畏的地方,儘管憑借雙足就可以到達,卻隻能選擇遠遠觀望。

“這是什麼東西?”悄無聲息的一道身影突然現身在身旁,老巫師龐道夫措手不及,蕭劍正在把玩自己裹在黑布上的聖物,對方滿臉的天真,讓老巫師不忍心讓他當場暴斃,不過馬上放出驅逐令。

“小子你最好儘快就離去,不然明天的太陽你指定是要看不著了。”語言上加以恐嚇,龐道夫麵對身上明顯帶著不低身手的蕭劍,有點沒辦法的無奈,他行走多年,還是第一次碰著能在自己完全警惕的情況之下近身的人類,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人類啊,龐道夫心裡驚歎。

老巫師自然也是人類,不過巫師家族自從成立以來,他們的血液便是和星辰產生了某種神秘的聯係,使得他們人類中得到了區分,他們不過是擁有著人類麵孔的偽人類,而且他們的血液,如果可以看到,其實是蔚藍色的,有如那湛藍的星空。

老巫師對於蕭劍給足了耐心,因為看在他幫扶過自己一把,饑腸轆轆的窘況下主動伸出援手的人,證明了他的善良。可是這種善良在他觸碰自己的聖物之時,老巫師打心底覺得自己過於寬容大度了一些,這些人類沒有一個讓人省心,他的確是脾氣太好了,讓他們看著自己這把老骨頭,覺得甚是好欺負。

噗。登時,隻見老巫師化作一道灰霧消失在蕭劍眼皮底下,隨之離去的還有他在把玩的那細長的玩意。環顧四周,不再見到老巫師的身影,玩消失對於巫師來說,屬於簡單到不能在簡單的伎倆,這種慣於被巫師當做了逃亡之術,因為他們自詡為與天地比肩的偉大存在,根本不屑一些升鬥小民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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