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荒眼中,荒原就如蠻夷之地,不屑踏足,且北荒盛事,從未邀請過荒原之人,那裡,被他們遺忘。
談及荒原,他們不由自主的就會流露出鄙夷,視荒原之人如螻蟻,不屑一顧。
但北荒在荒地那些勢力眼中,又何嘗不是如此。
荒地之人不屑踏足這片區域,荒地盛事,也從來不會邀請北荒,他們,被荒地遺忘。
在那些人眼中,他們,就是螻蟻,沒有尊嚴可言。
血武王,想要一個不一樣的北荒,將北荒融入到荒地,讓北荒之外的人,不敢再小覷北荒,讓北荒眾人,擁有尊嚴。
隻是。
可歎,壯誌未酬身先死。
可悲,北荒諸多宗門,當初竟相助血離除掉血武王,斷北荒希望。
“既然我繼承了血武王意誌,自然會繼承其理想,或許,血武王的理想不是如此,但我秦天的理想,是如此。”
在諸人震撼的時候,秦天再度肅聲道:“你們,難道不想走出北荒,去看看荒地的風景,去告訴荒地,我們北荒,不弱!”
諸人再度神顫。
想去荒地看看嗎?
當然想去,甚至不少人都曾走出過北荒,前往荒地其他疆域曆練,以求尋得機緣。
然而,等待他們的,不是機緣,而是嘲諷和打擊。
他們尊嚴掃儘,顏麵無存。
漸漸地,便不再走出,尊嚴和顏麵,都丟在了外麵,再難拾起。
但此刻,秦天之言,讓他們意識到血武王的理想,也意識到秦天的理想,同時,讓他們心中觸動。
秦天的天賦,他們已經見到,即便推翻血離,重塑武王朝,北荒,怕也留不下他。
他的腳步,不會停留在北荒。
既如此,何不追逐他的理想,去試試找回曾經丟失的尊嚴和顏麵,即使最終失敗,至少,也為理想奮鬥過,人生,將不留遺憾。
“武王朝和離王朝,的確不一樣。”
在長長的沉默下,塵千緣幽幽輕歎,隨即很隨意的道:“就不知道荒地那些疆域的女子漂不漂亮。”
說罷,他大笑三聲,揚長而去,雖沒正麵回應什麼,但很顯然,他認可了秦天,願為之而戰。
天炎穀主等人深深的看了眼秦天,眼眸深處,有著濃濃震撼和意外,像是萬萬沒想到,秦天竟有如此理想,能有如此格局。
即便此刻麵臨著血離的宗師威壓,目光依舊跳出了北荒,在看北荒之外,在看北荒未來。
雖然聽起來,那理想有些遙不可及,甚至有幾分悲涼和可笑,但何嘗不讓人向往。
“武王朝,很期待啊。”天炎穀主幽幽一歎,深邃的眼眸中有著精芒閃耀,他也期待那一天。
白雲穀主、靈音宗主,甚至紫陽、殷墨書他們,同樣眸光深邃,向往期待。
這一刻,他們都心甘情願為秦天而戰,隻為那理想。
北荒,已有無數年難以在荒地抬頭,身為北荒一員,那種恥辱,是迫切想要洗刷的。
以往,他們無能為力,但秦天的出現,讓他們看到走出北荒的希望,既然他有如此理想,那麼,他們願為那理想而拚搏。
諸人散去,或療傷,或修整。
夢如煙上前一步,與秦天比肩,輕輕拉著秦天的手,柔聲笑道:“無論你走到那裡,我都要在你身邊。”
“好。”秦天柔聲笑道。
從荒王陵走出,到血離成就宗師,欲塑王朝,秦天便在思索這個問題,他推翻血離後,重塑武王朝,然後呢?
荒王朝覆滅,北荒曆史上那些王朝都已覆滅,北荒,羸弱了無數年,這樣的局麵何時才能改變。
他在思索,然後又想到血武王建立武王朝後的舉動,沒有如血離那般,要霸道獨尊,要北荒臣服。
反而還分享血神訣,從武王朝開始改變,要其餘人,隨他一同強大。
他在改變,從武王朝開始,想改變北荒。
他不知道血武王是否真有這樣的理想,但這般思索,卻是讓秦天有種明悟,像是大海裡的翻船看到了燈塔,有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