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1 / 2)

商千刀燕震 邪鳳江湖 6766 字 9個月前

趙啞巴呆了呆:“這關那鐵頭獅子什麼事,怎地西廠反去拿他?”

長孫紅忽地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昨天晚上是誰在火藥局和王恭廠下的手,官府一點線索都沒有。他們又不知道是你們弄出的這樣大手筆,鐵頭獅子早因為揚言說要殺了劉謹那狗太監就被西廠的人盯上了,不找他找誰?”

眾人聽得無不失笑:“燕震下手清理得這麼乾淨,居然也有好處。那就叫那些人到處去找罷!”

長孫紅接著道:“官府已在向丐幫打聽消息了,叫我們有了信就立即通知他們,我剛才也是在叫人幫他們找最近進京的可疑人物呢!其實他們也知道下手的人是燕大俠,除他外還有什麼人劍法高到那樣地步?錦衣衛的人說了,當時現場一把劍釘死了一個姓丁的家夥,那麼多會家子硬是用了大半個時辰才把那劍從樹上起出來。那幫家夥早就猜到是燕老弟下的手了,但有誰又真敢去找他?這回他們大家都裝起糊塗來了,隻是四下拿人搪塞上麵。”

段長軒笑罵道:“你這臭叫化,這不是賊喊捉賊麼?明明這幫大逆不道的反賊就在你的化子窩裡,你還叫弟兄們滿大街去找!這不是害人麼你?”

長孫紅眼裡閃出精光,森然道:“那幫王八蛋主意都打到我們幫主身上了,隻怕他們現在還在做夢呢,以為我們的幫主是關遙哪!還抬出張幫主來壓我老化子,不叫他們吃些苦頭,怎麼說得過去!那些人在客棧裡殺鐵頭獅子時也死了好幾個人,真他媽的活該!真活他媽的該!”

洪包青天道:“不錯,張幫主一身無私,怎麼也不能受那樣的苦頭,竟被關遙硬生生剝下他的臉皮來,那姓關的他媽的真不是個東西!”

段長軒道:“反正那姓關的也沒好死,那口氣也算是出了——張幫主雖是要給他個痛快的,但梁超後來跟我卻是先把那廝全身的皮都剝下來,周身用刀子在硬處戮了無數的小洞,在小洞裡撒上了鹽,痛了他好幾天才死,姓關的字號挺響,塞北神龍?死了還不是被狗吃得連骨頭都沒有剩下一截!”

洪包青天道:“那貴幫的張幫主現在可好些了麼?”

長孫紅眼睛一紅:“幫主他還是不肯摘下那青銅麵具,這事剌激得他老人家太重了。馬天行一時錯了念頭把杜大俠的行蹤給神機營說了,死在杜大俠手裡,我們雖無話可說,但濟南卻也沒有人坐鎮了,張主隻得把自己最心疼的弟子派到濟南,這一來他更是孤苦了。他現在就隻是在君山總舵裡坐鎮壓,再不想到別處去了。”

錢有錢黯然道:“張幫主其實還是就那樣的也挺好。”

長孫紅忽地道:“錢兄,你們幾位暫時隻有委屈在這裡住下了,外麵現在盤查得極緊,官府也知道這裡是丐幫的分舵,很多他們做不了的事都要找我們幫忙,所以他夥一般是沒有來這裡搜查的。”

錢有錢道:“那我們這幫老家夥就不跟長孫舵主你們兩位客氣了。”

樂淩氣得直跳腳,錦衣衛現在除了指揮楊玉和石文義之外,他已是錦衣衛裡最大的官了,公孫同叫人來跟他商量對付商千刀的事,著實也叫他吃了一驚,後來想想,確是公孫同說得不錯,錦衣衛這快一年多以來,死的人確是太多了,就照公孫同所說的,跟上麵兩個指揮也說通了,就先找到了商千刀落腳的地方,再派人放出風去,引得神機營東西內三廠的人去找商千刀,自己則跟在那些人背後,他也情願收拾殘局。

但是神機營火器廠被人殺了這麼一氣,雖明知是燕震動的手,但卻沒有人敢、也沒有人願意去找燕震,索性把水攪渾了,全城亂抓在火藥局殺人的那賊,明明商千刀在棋盤街一帶住得好好的,就他媽的等著人去抓他,這一來風聲緊了,商千刀必然也萬萬不肯再在原處住著了,果然不出所料,商千刀硬是平白無故地從錦衣衛盯梢探子視線裡憑空消失了,盯梢商千刀的羅三百硬是被樂淩一巴掌打得摔在地上,牙齒從嘴裡散出來沒有一個存剩,半天昏死在地上起不來,臉上腫得跟豬臉一副德性!

樂淩氣了半天,忽地叫道:“把這姓羅的拉出去喂狗!什麼事都辦不成,簡直他媽的一個廢物!”

樂淩在罵人,商千刀何嘗不是在罵大街:“姓燕的王八蛋你倒底是想要做什麼?幾次三番害老子,就你膽子大是麼?葉獨行的傳人有個鳥的了不起!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貨色!氣死人了!他這樣子亂殺一氣,老子找個屁的機會收買太監混進宮去呀!”

燕震殺了這一場,皇帝倒沒什麼發火,每天隻在豹房鬼混,但滿朝的文武臣子卻不敢那麼沉得住氣,再沒有一個內監敢出宮溜去外麵玩了,商千刀氣了半天,狠狠心:“好小子,老子就跟你比比,看誰殺的人多!剖月神刀也有好些日子沒發過利市了,老子也不照規矩出牌了,這可是你小子亂搞在先的!焦芳那王八蛋殺了倒也不錯,雖然那老王八蛋現在據說失勢,想要回河南老家去了,反正也不是好東西,先殺了他老子還要去把這老焦的祖墳都給他挖了!”

商千刀要找別人都還不容易,要找吏部的焦尚書,那卻是容易得太他媽容易了,雖說焦芳不是好東西,但在得勢之時端的是囂張無比,連都禦史人選他隻要跟劉謹說了,那也是板上釘釘盤的穩穩和當當,門庭若市那是不用說了,商千刀找了個小叫化,給了一塊碎銀子,小叫化就帶商千刀到焦芳家門上細細地指了給他看。

商千刀道:“這就好了,隻要拜在焦老爺的門下,我那兒子功名就穩當了。”

那小叫化道:“老爺子您原來是要找這焦老爺活動麼?隻怕您是找錯人了,前些時候就聽說焦老爺被劉謹當眾羞辱過,現在他都蔫得像是被霜打過的那什麼來著了?”

商千刀故意張口結舌地道:“是這樣的麼?”

小叫化睜大了眼:“這個麼,小的也不清楚,這都是聽刑部主事家的一個長班說的。不過好像沒什麼人到焦家了。”

商千刀打發走了那小叫化,這才相度焦宅的形勢。

半夜,商千刀連夜行人的衣裳都沒換,直截了當躍進焦府,一進去就覺得不對頭,怎地焦家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樣,偌大的宅子裡隻寥寥兩三處燈火,商千刀第一個反應就是:“媽的姓焦的真是成了精不成,竟事先知道老子要來殺他,竟設下了埋伏?”隨即又知道自己想錯了,若是焦家有埋伏,自己怎會一點點本能的警覺都沒有?商千刀眼珠子轉了轉,把剖月神刀收了起來,又躍牆回到外麵,徑到大門上大聲地叩響門環:“有人麼?開門來!”

裡麵擅巍巍地響起了一個老頭子的聲音:“外麵是哪位爺們,有什麼貴乾麼?”

商千刀聽得一怔:“怎地向來驕橫的焦家人怎會應答這般客氣?這真是奇了他媽的妖怪了。”大聲道:“小的是巡檢司的丁小小,找焦老爺有事稟報。”

裡麵老頭子隔門道:“丁老爺麼?我們家尚書老爺已經回河原原籍了。”

商千刀道:“休想哄我,開門來,我非要見見焦老爺不可!”他聽裡麵家人的口氣和善得近乎低聲下氣,口氣也放橫了些。

那老頭子已是走到了門邊,卻因為焦芳失勢,已然回鄉,而且官府早也各處傳下宵禁令了,所以還是不開門:“小老兒豈敢騙老爺們呢?尚書老爺他真是回鄉了,走了也不過十來天,隻留下小老兒看守宅子。此事竟連巡檢司都不知道麼?”

商千刀聽得呆了,叫了聲:“晦氣!”自己就走開了,門內老頭子見外麵許久沒說話,也就回去了。

商千刀再跳進焦家,到處都搜了個遍,果然大大的尚書宅第隻有那老頭子夫妻和一個蠢漢,想來也是老夫妻的兒子罷了,正在燈下吃飯。

商千刀呆了半天,嘴裡直罵他媽的,他本想把焦家的人全數殺光再一把火燒了焦宅的,此時見隻剩下三個朽弱的下人,就連放火燒房子都提不起興趣,想了半天,忽地眼珠子又是一轉。

商千刀居然解開了褲帶就在焦家大門外蹲下拉起屎來,撲哧撲哧,聲音不小,商千刀像是三十年都不曾拉屎過一般,肚子裡的存貨劈裡啪啦地泄了大半個時辰,都沒起身。

這時前麵火把向這邊行來,原來是一隊巡夜的官兵,就因為頭天晚上動靜太大,死的人也多他媽的很是不少,五城兵馬司把手底下的官兵全都派去巡夜,捉拿可疑的人,北京城幾十條大街幾千條胡同,兵馬司的那點人哪夠,好在錦衣衛神機營東廠西廠內廠兵部刑部也都出動兵馬,都下了死心定要拿住殺人的凶徒。

這一隊人正走到焦家大門外轉過角,天上微微有些風,這隊兵馬卻正他媽的好從下風頭走過來,老遠便聞到了一丁丁一點點都不香的臭氣,嘴裡正罵著:“那個王八蛋他媽的大半夜的沒事把馬桶弄出來倒在街上,呆會挨家挨戶地搜,抓出來扒了他皮!”

老遠看到大街上猴蹲著一人,不知道做什麼的,一個兵大聲喝問道:“什麼人?”

商千刀道:“拉屎的!”

一個兵罵道:“他娘的,原來是這混帳東西弄的!”

“他奶奶的,非叫這王八蛋把屎全吃回去不可!”另一個人也罵了起來,“那狗娘養的,還不站起來麼?”

那“狗娘養的”果然手忙腳亂用草紙擦了屁股,係好褲帶,聽話地站起身來,還擅著聲音問道:“哥幾個有什麼事麼?這麼晚了還不睡覺?”

一個他巡檢冷笑:“你是什麼東西,誰是你哥們!好哥們兒!老爺叫你吃不了兜著走!大爺是巡夜的官兵,你這混帳東西是什麼人?”

商千刀老老實實地答道:“回稟老爺,小人是商千刀!”

眾兵嘩然大笑:“媽的,商千刀就你這副德性?”商千刀是官府全天下緝拿的要犯,這些兵也知道商千刀做下的那些大案子,但眼前這街上拉屎的家夥居然說自己是商千刀,眾人笑得連近處熏天的臭氣都忘了,笑得四仰八叉半天直不起身來。

那官兒卻隱隱覺著不對頭,從手下人手裡劈手奪一個火把過來湊到商千刀麵前一照,那官兒大吃了一驚:“商千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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