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策馬繼續往前麵走,在這一路上他沒有再選擇跟江南再去說任何話,因為那已經沒有任何必要了,而且他也不想再去說什麼了,因為他的心情極為沉重。而在這一路行走了將近半個小時之後,他們也終於來到了伐木場,不過這裡已經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了。
看著那些殘缺的屍體,柳永的神色極為複雜,甚至身體都有那麼一些發抖。因為眼前的事實已經充分證明了他的想法,那些伐木工已經死了,他們一個個都死的很慘,他們的屍體被某種生物吞食了一大半,甚至有的骨頭都被吃掉了。
這裡有著一股嚴重的腐臭味,那種臭味甚至讓人覺得呼吸都很困的,讓人作嘔。地麵上還是濕漉漉的,那些血水將這塊土地染紅之後,似乎還沒有完全乾。儘管這森林之中本來就比較潮濕,但卻不可能像這般潮濕。
柳永並不在乎那些惡臭,因為此刻他的心情已經讓人根本不在乎那些事情了。他從馬背上躍下,然後朝那一具具殘缺的屍體走過去。那些伐木工之中他倒是認識很多人,可是在那些殘缺的屍體之中,他卻連一個人的屍體都無法辨認出來,因為所剩下的殘缺屍體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江南在看到這裡的慘景之時,更多的是感覺害怕,畢竟這裡的慘景實在太讓人毛骨悚然了。其實江南的膽子並不小,甚至可以在戰場上殺死不少獸人,也在戰場上看到過很多死人。但是那些死人並不會讓她感覺害怕,因為那些人畢竟隻是剛剛死去。儘管很血腥。可是眼前的這些不一樣,因為這裡的屍體極為殘缺,不僅被某種生物啃食掉了一部分,而且也腐爛了很久。再加上這座森林陰森森的感覺,更是讓江南覺得害怕。
柳永看著那些殘缺的屍體發了會兒呆,然後轉身朝四周看了看。這裡依然有不少帳篷,還有不少的生活用品堆積在這裡,甚至可以看到剛剛做好的米飯之類的食物。很顯然,那些伐木工在遭到攻擊的時候,正是在吃飯的時候。
這個時候,柳永朝不遠處走了過去,然後伸手將地上的一個水杯撿了起來。這個水杯還沒有被打破,裡麵甚至還有一些水沒有灑出來。柳永將水杯放在鼻子前邊嗅了嗅,發現裡麵的並不是水,可是清酒。味道這股味道的時候,柳永感覺心中特彆的沉重,畢竟這些被蟲族所殺死的人是他以前所認識的,是他親手將他們送到這裡的。
江南正準備從馬背上躍下來,然後去安慰柳永幾句,因為她能夠看出柳永此刻的心情非常糟糕。不過她還沒有從馬背上躍下,就發現附近好像有動靜,她抬頭仔細看去,卻發現不遠處的那些洞穴裡鑽出了很多蟲族。確切的說,鑽出了很多大蟲。
那些蟲族長得怪模怪樣,有的像是螞蟻,有的像是蠍子,有的像是甲蟲……反正什麼樣的古怪蟲子都有,而且基本上都是江南沒有見過的。而最不可思議的是,江南甚至看到了長著人首蟲身的怪物,那些怪物看上去極其恐怖,就像是惡魔一樣。
“主人,快跑,蟲族來了!”江南大喝了一聲,並且飛快抬起手默念咒語。很快,她就將手指朝強大的那群蟲族指去,然後地麵突然出現一堵牆,將那些蟲族堵住了。不過那些蟲族極為靈敏,它們的腳都是帶鉤子的,很快就翻過了那堵牆。
柳永這個時候也已經反映了過來,急忙朝四周看去,這一看頓時就呆住了,因為四麵八方都是蟲子,它們已經完全被包圍了。那些惡心的蟲族看上去就讓人頭皮發麻,而且它們有的還能夠發動遠程攻擊,就比如有兩隻長得跟刺蛇一樣的蟲子朝柳永噴出了幾根如尖刺一樣的東西。
那尖刺在空中的速度極快,就跟箭矢一樣。
也幸虧柳永即使避開了,不然被那尖刺射中,隻怕要重傷不可。畢竟那尖刺就跟箭矢一樣,完全可以貫穿人的身體。雖然柳永即使避開了攻擊,但是他旁邊的那匹馬去中招了,被幾根尖刺射在了身上,然後那馬就直接倒在了地上,死了。
看著被蟲族殺死的戰馬,柳永知道自己今天隻怕是凶多吉少了,他飛快的拔出了自己的佩劍,然後對不遠處的江南說道:“快,我們殺出一條血路突圍出去。”
江南調轉馬頭,手指朝前方一指,前方的地麵上突然冒出數十根岩石的尖刺。那些尖刺直接就將那些來不及躲避的蟲族的身體給刺穿了,頓時就有好一些蟲子給乾掉了。這個時候,江南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策馬就朝前方衝撞過去,預想將那些蟲族撞開,撞出一條道路了。而她的這個方法也的確很奏效,前方的蟲子被撞飛了好多。
不過就在快要突圍的時候,幾根尖刺突然朝戰馬跟江南射了過去。然後尖刺就落在了戰馬的身上,那戰馬掙紮了幾下,然後就倒在地上死了。而在戰馬倒下的那個時候,江南也跟著摔了下去,也幸虧身後的柳永一個躍身將她從戰馬的背上抱了起來,不然她隻怕要被摔個重傷不可,畢竟快速衝撞的戰馬突然摔倒,馬背上的人也會跟著慣性往前麵摔倒。
柳永抱著江南落在了地上,標準的單膝跪地,樣子倒是看上去極為帥氣。不過這個時候可不是耍帥的時候,畢竟生命攸關,在這個節骨眼上誰還會去在乎那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