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魯爾的身子瞬間衝天而起,朝著野奴的身影追去,辛好這次他深陷幻境的時間不是很長,否則一旦讓野奴吞噬掉夜空下的滿月,那麼整個人族所有的期盼都會刹那間化作一場泡沫。
隨著克魯爾身子衝天而起時,他周身的道道金黃大幕又重新化作了一根金色的棍棒,落到了克魯爾的手中。
“野奴,敢爾!”遠遠地一聲暴吼,像是穿透了整片蒼穹,響徹在地麵上所有人族與獸人的耳畔。
“這,這是發生了什麼?”此刻地麵上的人族將士們雖然知道這一聲暴喝來自他們的統帥克魯爾的口中,但是他們卻是不知道,此刻的天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難道這是野奴正在吞噬著月亮,引起了克魯爾的警覺?”這一想法頓時在人們的心頭湧起,因為這無疑是最貼切的認知。此刻所有的人族戰士全都抬眼望月,隻是由於二者距離間是十分的遙遠,所以現今的人們隻能看到在通向滿月的道路上,正有著兩道細小的黑點在相互間的追趕。
從克魯爾的言語中看,顯然他是身後的那名追逐之人。
此刻獸族一方,地龍族部族內部,一名年輕的地龍陡然間睜開了炯炯有神的大眼。
“父皇,滿月還有一刻鐘的時間便要消失了,我們要祝野奴一臂之力嗎?”年輕的地龍小聲地道,他知道此番若是再次強行地增長滿月的時間,隻怕整個地龍族都會受到天威的懲罰。
在艾希伯利亞大路上,任何違背自然力量的意誌,最終都會受到法則之力的製衡,之前在布置滿月這一奇特場景時,他們地龍族內已經損失了十二名強大的騎士,此次若是再損失地龍族強者的話,隻怕這一次會損失的更多,很可能會影響到地龍一族在大陸上的霸主地位,年輕的地龍靜靜地等待著地龍王的決斷。
他身前的地龍王略微沉吟了會,微微搖頭道:“野奴若是在這一刻鐘內無法吞噬掉滿月,也隻能是他命裡不該擁有這份超然的機遇,我族再作無謂的犧牲,也隻能是逆天而行,這一次我族看在獸神的份上,所做的已經夠了。”
“是,父王,我明白了!”年輕的地龍聽到決斷後,當即又閉上了眼睛,感悟著這逆轉時空所散發的強大力量。
摩挲著年輕地龍的頭顱,地龍王的臉上閃過一絲慈愛之光,這是他的幼子,一位與眾不同的地龍族,如今整個地龍族來此協同獸人作戰,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源自這頭年輕地龍將要發生的變化身上。
此刻奔月中的野奴有些懊惱,這克魯爾意誌的強大,著實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在心底默算了距離滿月的時間還有一個時辰便要消失了,野奴不禁將這該死的克魯爾認作是他一生的宿敵。
從作為多澤的幻獸到後來的被克魯爾射瞎掉右眼,再到而今兩人的身份格局,這名克魯爾一直就像是他生命中的絆腳石一般,時刻阻礙著他的計劃與企圖。
“嗷吼!”野奴知道在剛才的受騙中,此刻的克魯爾肯定是陷入了狂暴,他定不會再相信自己的一切話語。“該死,還有一個時辰,可惡的克魯爾,你這個混蛋!”
野奴少有地顯得暴躁不堪,他思忖了番,終於狠下心來,他伸出細長的狼爪朝著自身的心臟部位紮去。“嗷吼……”頓時陣淒厲的狼嚎聲從他的口中傳出,這時他心臟部位流出來的精血,瞬間向著夜空上的滿月,射出一道紅光。
這道血光像是在向滿月傳達的某種獨特的信息,隻見夜空下原本橫掛在天際的滿月竟是開始搖晃起來。
此刻的月亮已顯得搖搖欲墜,好似下一刻真的會掉下來一般,看到這一幕,人類的上將軍與獸人中的皇族將領幾乎是同一時間下達了後撤的舉動,誰也沒有想到,整個種族間的戰鬥,竟然真被兩個人完全用個人實力給壓製下來了。
“嗷吼!轟隆隆!”
這一刻,人族與獸人的大軍開始有秩序地向後撤去,他們誰也不知道這天上的月亮是否真的會掉下來,但這一刻他們卻是不敢賭博,畢竟各自的身上擔負著整個族群的命運。
所有的人一邊撤退,一邊注視著夜空下的情景,隻見此時,月亮已是脫離了原本所呆的軌跡,它像是一個擁有生命體的東西一樣,開始慢慢地降落,朝著野奴的方向降落而去。
“哼!”看到野奴停下了腳步,用狼爪護住了自身的心房,克魯爾知道這古怪的一幕,定是耗費了野奴很多的精氣神,此時正是這般野奴的虛弱時,克魯爾與獸人王野奴間的距離漸漸地被縮短了。
“嗷吼!可惡的混賬克魯爾,你若再向敢向前一步,我便毀滅了這枚月亮!”野奴虛弱的道,但他麵上的猙獰之色卻是沒有絲毫的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