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演武場上,蘇炎在無數的敵人中拉起道道殘影,伴隨著犀利的金色刀芒,北麓宗的弟子不不斷倒在血泊中。但是他也時而被趁機出手襲殺的北麓宗主等人擊中,身上已經是傷痕累累,到處都是觸目心驚的傷口。
南玄殿大門前,紀乾等人親眼目睹這場一對數千的慘烈廝殺,心中不禁感到陣陣抽搐似的痛。蘇炎每次被擊中的時候,那留在他身上的傷口就讓紀乾等人感受到了鑽心刺骨的疼痛,仿佛是他們受傷而不是蘇炎。
"這樣下去,他恐怕很快就要不行了!"紀乾緊緊咬著牙,眼睛已經通紅,心中焦急得不行,但是卻沒有辦法。
碧雲峰長老麵色沉重,歎道:"要不是他的肉身強悍到變態,恐怕就早倒下了。現在這樣的情況已經是不能硬拚了,他應該選擇突突出重圍才是……"
"不會的,他是不會離開的,我太了解他了。當年他的天賦儘失,整整五年時間都在黑暗中度過,被宗門的嘲笑和譏諷,可是他仍舊沒有放棄。現在他也不會放棄,除非是他真的倒下了……"紀瑤曦輕聲說道,神色有些迷離,眼眸中泛動著點點淚光,"這已經是他身上第四十八道傷口了……"
"噗!"
紀瑤曦話音剛落的時候,蘇炎再次被一名長老的指芒洞穿,接連遭受重創,使得他的嘴角溢出了血漬,渾身都被金色血液染透。但他也趁機欺身到那個長老的麵前,在其驚恐的眼神中,一把將其頭顱給擰了下來,無頭屍身的脖頸中,血液衝天而起。
這種情況下,蘇炎擊殺了一名長老,頓時驚得那些衝殺上來的北麓宗弟子身形一頓,眼中全都露出了驚恐,一時間竟然不敢繼續上前了!
蘇炎"叮"的將刀尖抵在地麵,刀身上全是血,血液順著刀柄和刀身流向刀尖,流到了地麵,向著四周蔓延。
他眼眸冷酷而犀利,掃過北麓宗眾弟子,目光掃過哪裡,那裡的武者全都感到背脊生寒,莫名恐懼!
蘇炎屹立在演武場中,一頭黑發無風亂舞。他渾身都是血,金色的血液和鮮紅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有自己的也有敵人的,卻震懾了北麓宗所有人!
廝殺到現在,已經整整數個時辰了,蘇炎身邊全都是殘碎的屍體和雙眼圓瞪的頭顱,地麵鮮紅一片,血腥味濃烈得令人作嘔!
看著地上的那些無頭屍身和頭顱,北麓宗的弟子們終於膽怯了。之前因為長老許諾的巨大利益而產生的瘋狂終究沒有抵擋得了對死亡與生俱來的畏懼。
今天這樣的場麵,別說親身經曆,北麓宗的弟子們就連想都沒有想過。
不單單是他們,就連北麓宗主和鐘閣淵的心中都是一片冰涼。他們看了看剩下的弟子,粗略估計活著的已經不足三千,幾乎有一半死在了蘇炎的刀下!
一個人,一個年僅十六歲的少年,麵對他們這麼多強者以及數千武者,幾個時辰中不斷遭受重創的情況下還能殺這麼多人!
此時此刻,北麓宗主和鐘閣淵隻覺得背脊生寒,看著長刀杵地,渾身是血,但眼神依舊冷酷,透著野獸般的凶狠的蘇炎,他們覺得他根本不是人類而是修羅!
天空中,傾盆暴雨依舊不斷的落下,昏暗的天地間時而被一道劃破長空的閃電照得通亮,狂風嗚嗚的吹響。
蘇炎持刀屹立在演武場中,身軀已經有些搖晃了。
廝殺到現在,他已經非常的疲累,儘管肉身強悍,真氣深厚,但是也經不起北麓宗的數千人的車輪戰。
北麓宗的弟子們圍在四周,誰都沒有敢繼續上前,北麓宗主和鐘閣淵也都沉默著,眼睛緊緊盯著蘇炎,他們在觀察蘇炎的情況。
"哈哈哈!"鐘閣淵突然仰天狂笑了起來,他看到蘇炎的身體晃了晃,獰笑道:"你終於快支撐不住了,到了強弩之末的地步!雖然你殺了我們北麓宗這麼多人,但是隻要你死了,什麼事情都解決了!"
"鐘閣淵,你真是老謀深算。當初我在資源坊和你發生衝突,後來在會武大賽殺了你的弟子。雖說這之間還有你和我師尊的恩怨,但是你最擔心的卻是我進入皇家學院後會對你的那孽畜兒子產生威脅。所以你才處心積慮想除去我,甚至不惜利用卑鄙手段,攻打我們南玄宗!"
說到這裡,蘇炎不禁以嘲笑的眼神看著北麓宗主:"隻是我有些不明白,易三雄既然能坐上宗主的位置,應該不是個弱智的蠢貨,竟然會受到你的攛掇!"
"胡說八道!你在會武大賽上讓我們北麓宗丟儘了顏麵,不殺你我們北麓宗如何在這北麓山脈立足!若是等到你去了皇家學院,那就沒有機會了,也隻能使用這樣的方式!"鐘閣淵黑著臉怒喝道。
可是旁邊的北麓宗主卻以冰冷的眼神看著他,事實上這個問題他早就想過,隻是他也明白蘇炎必須除掉,才會同意這個計謀。現在被蘇炎這樣說出來,北麓宗主的心中難免感到很不舒服,有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是不是真的為了北麓宗,你這個老梆子心裡自己清楚,說這些有又什麼用!"蘇炎嗤笑,說這些話隻是想拖延些時間,儘量恢複些血氣和真氣,以便能更好的施展"天傷血祭術"。
蘇炎本想試著不靠天罡武技來對付北麓宗的人,但是事實證明,以他現在的境界還不能一對數千,尤其是時而還遭受到北麓宗主和鐘閣淵這種化氣境巔峰大圓滿的武者的突襲。
他身上的傷口太多了,不得不用真氣護住心脈,以血氣修複傷勢,這樣一來消耗就更加巨大,戰到現在幾乎已經快要虛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