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丹皇沉默了,血塗沉默了,在場的人全都沉默了。
蘇炎的話究竟有多少可信度,血塗一直都抱著懷疑的態度,眼神一直盯著他,想要從他的眼睛裡麵看出他有沒有說謊,然而他失望了。
蘇炎的眼神清澈而平靜,完全沒有說謊時該有的反應。
血塗最終選擇了相信蘇炎,在他看來蘇炎雖然有著驚人的天賦,但始終隻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武者。這樣的年紀,心性再怎麼堅韌再怎麼沉穩,也不可能做到說謊時眼神還能如此平靜與清澈。
"一年之內或許還好說,想那高爾夫應該不會在這段時間內動手。但是超過了一年可就說不準了,屆時若還不能得到完整的奇術,我們的計劃恐怕很難成功啊。"右相鐘正沉聲說道,花白的眉毛都皺成了一條線。
"蘇炎,此事非同小可。你應該知道計劃的成功與否關乎著王朝的命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逆賊高爾夫得逞!"秦丹皇的好心情變成了壞心情,臉色很難看,"距離你離開鐵燕山脈有多長時間了,是否已經臨近你師尊說的兩個月了?"
"差不多了吧。"蘇炎想了想,道:"仔細算算,還有二十日左右的時間。返回鐵燕山脈需要些時日,我估算著再等上十餘日啟程,若我師尊回來,應該剛好能夠見到他老人家。"
"好!這件事情你無論如何也要辦好,全盤計劃可都指望你了。"秦丹皇說道。他話音剛落,旁邊的血塗冷幽幽道:"我看為了蘇炎的安全,返回鐵燕山脈的時候,最好派兩名影衛隨同,以防萬一。"
秦丹皇看了血塗一眼,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道:"血塗說的不錯,返回鐵燕山脈路途遙遠,有影衛在身邊能更安全,以免發生意外。"
"皇上與血塗統領想得周全。不過影衛隻能在鐵燕山脈外等候,不能跟著我進入山脈。我師尊性情怪異,若帶影衛進入鐵燕山脈,恐怕會激怒他老人家,到時候給影衛惹來殺身之禍,我會良心難安。"
"無妨,影衛的職責就是保護你的安危,到時候不跟著你深入鐵燕山脈的住所便是了。隻要不靠近你們住所,相信你師尊也不會發現。你現在就將目前所知的修煉秘訣寫出來給血塗統領吧。"秦丹皇說道。
"哎呀,我這腦袋是怎麼回事……"蘇炎狠狠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皺著眉頭道:"難道是剛才被李公公這麼一嚇,腦子不靈光了?一時間竟然想不起秘訣了,這該如何是好!"
秦丹皇臉上的肌肉僵了僵,右相鐘正與兩大侍衛統領臉上的肌肉也抽搐了幾下,而那姓李的老太監卻臉色大變,或許知道自己要倒黴了,怨毒而森冷地盯了蘇炎一眼。
"到了現在還敢用這種眼神盯我?"蘇炎心中冷笑連連,本來沒有想把這老太監怎麼樣,隻是想嚇嚇他而已。可是看到他這樣的眼神,頓時改變了注意,"皇上,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到李公公用陰冷的眼神看著我,就更加記不得秘訣了。"
秦丹皇眼眉一跳,猛然轉身盯著老太監,嚇得他一哆嗦,"噗通"跪在地上,一個勁磕頭認錯:"皇上,老奴知錯了,老奴知錯了!"
"哼!你沒聽到蘇侍衛長說的話嗎?他不記得易容奇術的秘訣了,你得想辦法讓他記起來,該怎麼做需要朕告訴你嗎?"
"是是是,老奴知道了,老奴知道了,老奴這嘴太賤,老奴自己掌嘴!"說完"啪"給了自己一個耳巴子。
蘇炎眼角微微一跳,這老太監抽自己抽得可真狠,一巴掌下去,臉上的脂粉唰唰唰往下掉。
"啪"、"啪"、"啪"……老太監一個勁狠抽自己耳巴子,抽得臉上的脂粉全都掉光了,鼻子和嘴巴中鮮血不斷往外湧,看得在場的人都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蘇侍衛長,現在可有些記憶了?"秦丹皇問道。
"回皇上,看到李公公鼻子和嘴巴裡流出的鮮血,我腦中靈光一閃,好像是記起來一些了,但還是有一部分記不起來。我想如果李公公的鼻子和嘴巴流血流得更猛烈些,我或許就完全記起來了。"
聽到這話,在場的人臉上的肌肉都忍不住狠狠抽搐了幾下,而正在狠狠抽著自己耳光的老太監氣得身軀一顫,差點沒栽倒。
"李公公,聽到蘇侍衛長的話了嗎?"秦丹皇冷冷盯了老太監一眼,老太監頓時淚流滿麵,眼淚和鮮血混合在一起,"皇上,老奴知道了,老奴知道了,嗚嗚……"
老太監啪啪抽著自己臉,時而以陰毒的眼神看向蘇炎,宛如一條毒蛇似的。
蘇炎心中冷笑,這老太監還真是作死啊,既然如此不如來點更刺激的。當下脫下鞋子扔了過去,道:"李公公,我看你赤手抽自己的臉,我都覺得手疼,不如用著鞋底抽來得輕鬆,或許還能早些讓我記起奇術的秘訣呢。"
老太監整個人一下子僵在了哪裡。這是時候秦丹皇沉著臉喝道:"沒聽到嗎?還不照做……
於是老太監在深深的屈辱中撿起蘇炎的靴子,用鞋底對準自己的那紅腫不堪的老臉狠狠抽了起來。鞋底每次抽在臉上都發出清脆的聲響,讓在場的人包括秦丹皇在內都不禁眼角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