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玉,你真的要離開摘仙閣?”白心麵無表情,語氣平淡地問道,他手邊的小香爐中冒出一絲絲白煙。
葛玉點了點頭,說道:“掌門,我去意已決,這當中的原因,您就不必過問,若是我家人來尋我,就說是我偷偷離開。”
“既然這樣,那我就為你送行。”白心拿出一把劍還有一個陶瓷罐子,白心將劍遞給葛玉,打開了罐子,從罐子裡飄來酒香,白心將酒倒入青瓷杯中,說:“每個離開摘仙閣的人,我都會將他最初收到的劍送他,你的劍碎了,這把就送你了。”
葛玉啞然,看著那兩杯清酒,竟有些不知所措。許久才頓頓挫挫地問道:“掌門,這是……酒?”
白心點了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可,可這不是犯了摘仙閣的禁忌?”
“哈哈哈。”白心一口將杯中的清酒喝完,又倒滿,示意葛玉坐下,說:“這摘仙閣的規矩本就是我定的,來此處修煉的都是些年輕人,那些條例禁忌隻是為了讓你們正心,心術端正,哪裡還需要什麼禁忌,離開摘仙閣以後,你便不再是我摘仙閣弟子,那些禁忌條例也不會再束縛你。就好比養育孩子的父母,小時候管得多,等到長大了,天高任他飛,那些隻會一味循規蹈矩的人,是成不了大事者,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出門在外,還是要學會變通。”
葛玉作揖,深鞠一躬,將清酒一口飲儘,正是酒泉中的酒。
罐中的酒已經見底,白心這個老人突然兀自地傷感起來,“星河那小子,雖然從小喝酒,不聽勸教,但為人善良,我以前也偷摸著下山取酒,老了腿腳不便,又怕被人發現,星河知道了就去給我取……”
葛玉忽然明白過來,有時候聶星河拿回來兩罐子酒,原來有一罐是給白心掌門。
深夜,一道矯健的身影下山了,葛玉回首山頂上那露出一點輪廓的摘仙閣,取下掛在腰間的酒葫蘆,喝了一口,說道:“酒這東西,還真不錯,如果我能早些醒悟,說不定還能和你喝上幾杯。聶星河,一路走好。”葛玉將剩下的酒,灑在地上。
“阿……阿嚏!……阿嚏!”聶星河一連打了兩個噴嚏,低喃道:“哪個混蛋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