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好。”爐火燒地旺盛,那陰森沙啞的聲音隱沒在了黃色的火焰之中,他站起身來,身高僅有聶星河的一般,他踩著罐子,眨眼間的功夫就來到聶星河身前。
聶星河額前的頭發被一陣風揚起,風中夾帶著一股難聞的腐屍味道,眼前的人穿著邋遢,蓬鬆臟亂的頭發上還有虱子在活蹦亂跳,腰上係著三隻狠命掙紮的活老鼠。
冷沐雪抱著聶星河的手不覺用力,老鼠絕望的嘶啞聲和爐火的火焰聲在幽寂中顯得格外清亮。
“嗯……不錯,一顆丹藥,換凍草和陰芯草。”他的聲音不緊不慢,貼近聶星河的手嗅了嗅,以極快的手速奪過聶星河手中的增氣丹後,轉身跳向角落的一個罐子上,右腳用力一踩,蓋子便翻了起來。
他隨手抓起一大把半白半綠的藥草,抽出一條灰色的繩子把藥草紮了起來,繼而又跳到另外一個罐子上,用同樣的手法捆紮一撮像毛發一樣的褐色藥草。
“凍草,陰芯草。”
聶星河接住了那兩捆藥草,再看那人的時候,他已經跳回到爐子前麵,繼續添材加火,火焰燒地越來越旺,照亮了幽暗的巷道的一角。
馬車夫像是等地不耐煩了,他怏怏不樂地趕著黑馬,從人群密集的集市上穿行,嘴裡不快地念叨著:“真是不知道一個破集市有什麼好看的!”
快要到集合地點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一片嘈雜的喧鬨聲,惶恐的人群紛紛往兩邊跑開,因為有一輛馬車正在大道中間飛馳,而坐在馬車上的人正是徐大壯他們三個。
“胖子!你跑去那種地方乾什麼?去青樓就算了,你還不給錢?!話說起來為什麼我們要和你一起跑?”徐大壯叫崔成雨胖子,說明他是真的生氣了。
崔成雨惶措地回頭看了一眼,後麵有兩個巡侍依舊在窮追猛趕,崔成雨咆哮道:“廢話!你覺得我會是去青樓的人嗎?我說過我一直都和金麟在一起!哪有時間去其它地方!”
金麟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對啊,成雨一直都和我在一起,不可能到什麼青樓去的,這個青樓到底是什麼來頭?我們是不是攤上大事了?”
兩個巡侍疾衝上去,兩人分開兩邊,同時從手中甩出一條匕首鐵鏈,匕首不偏不歪正好插在黑馬前麵的地上,交錯的鐵鏈絆倒了馬蹄,黑馬一頭栽地,整輛馬車頓時翻轉過來,馬車上的人都被彈飛出去。
聶星河外放脈氣,有如一道金光衝出,徐大壯拽著金麟,爆衝出的火焰形成一股衝力,穩穩當當地落地。
偌大的車廂向人群砸去,淩冽的金光向著空中的車廂疾衝而去,車廂在半空中變得粉碎,與之同時,聶星河腳踩空步,及時拉住了險些跌地的馬車車夫。
被噬脈玄武甲包裹著的崔成雨像一顆綠色的球翻滾出很遠很遠,停下他的正是剛才那兩個巡侍。
“到底要我說多少次!我說了我沒有去過傾城一笑,我一直都在崔家染布坊,很多人都可以作證的!”崔成雨不解除噬脈玄武甲,兩個巡侍互相交換了眼神,索性用鐵鏈把崔成雨綁起來,直接拖著走。
“發生什麼事情了?”聶星河問道。
冷沐雪也趕了過來,就看見崔成雨正在被兩個身穿紅衣的人拖走,那兩個人的衣服背後都印著一個黑色的“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