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借口在旁人看來也沒有什麼問題,畢竟如今陳心和芷溪的事情,早已經滿朝文武皆知。
在他們眼中一個為情癡迷的少年人,能做出這等事情實在是有跡可循,畢竟誰還沒年輕過呢?
隻是一旁沉默站立的景王,表情中依然有些許陰鬱。
離開了金鑾殿,陳心前往了玉漱宮,如今一切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他也要找到芷溪道彆了。
對於為了自家的事情不斷奔波的陳心,芷溪心中充滿了愧疚,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一刻的她,前所有人的想成為一個普通人,因為那樣,或許就可以和陳心永遠的才一起,不用考慮什麼陰謀詭異,甚至權利的遊戲。
但她終究不能,可能正如前人雖說,隻恨生在帝王家。
兩人溫存了一會,芷溪親自下廚,為陳心做了一份豐盛的踐行酒,直至從日上三竿,來到月上柳梢頭。
眼見天色已晚,陳心這比那告辭離去了,而回到客棧之後,薑然卻已經在等候。
原來今日一大早,對方便已經來到,隻是那時陳心已經進宮,沒想到這一等,便等到現在。
見到陳心歸來,薑然沒有詢問他去了何處,隻是躬身一禮說到:“萬事小心!”
陳心扶起薑然,衝著對方點了點頭,隨後便坐在一處秉燭夜談。
這一行陳心可謂重任加身,除了要探查景王的罪證之外,可以預見的暗殺之人,必定不計其數。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試想一下,若陳心是景王,在不知道他庸帝和自己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之際,最好的辦法就是暗殺!
所以這一行,必定是個十分危險的局麵。
原本陳心想換成牧人山的樣貌,但轉念一想,以景王的神通廣大,勢必能將自己來到大千世界之後發生的事情儘數挖出。
所以幾乎是剛剛浮現,這個念頭便被陳心放棄了。
為今之計,隻能早點想出其他的辦法了。
第二日清晨,庸皇城中下起了霧,一大早薑然便親自將陳心送到城門之處,二人略微拱手,算是道彆。
而陳心,也踏上了去往淩雲宗的道路。
這一路他不但要探查景王謀反的罪證,還要躲避其派出的殺手。
甚至去淩雲宗退婚,參加天榜大會,真可謂是要忙的腳打後腦勺了。
……
而就在陳心離去之際,景王已經起身。
他手中拿著那卷繪著天真少女的畫卷,但眼神卻不自覺飄向已經被大霧徹底籠罩的庸皇城,眼神陰鬱,不知在想些什麼。
隨後隻聽他喃喃自語道:“山雨欲來風滿樓,薑雲戰,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一句話說完,景王薑雲霧便傳音叫來了一直在自己身邊處理雜事的管家,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
管家聽完景王之話,眼中陡然閃過一絲驚疑之色,不過並沒有多少,躬身一禮便已經離去。
景王見管家走遠,也沉默著將手中畫卷卷起,小心的貼身存放,那樣子輕柔,簡直就像是害怕吵醒了熟睡的愛人一般。
沉默中走進內宅,一間暗室的房門也自動關上,沒人知道景王在內中做什麼,隻知道每當他有煩心事之際,都會在暗室中對著一卷書畫發呆,有時一看便是一天。
與此同時,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庸帝也在抬頭看天。
漫天的濃霧好像預示著什麼不好的事情,讓原本應該因為計劃順利進行的而開心的庸帝,依然有些心緒不寧。
此時任皇後身著一身居家服,並沒有原本的綾羅綢緞,但卻透露出一種彆樣的風情。
隻見她死死的攥住自己夫君的大手,想要以這樣的動作,給庸帝力量。
“他,一定會成功的。”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陳心,如今可以說,整個庸朝權利中心之人,都在關注的對象。
陳心承載了希望,也是這場權利鬥爭中,唯一的一個變數。
庸帝相信,隻要陳心在,自己便有勝利的希望。
而景王也知曉,陳心,就是他完成最終目的的致命阻礙。
一個下界飛升而來的青年修士,一個普通人眼中的絕世天驕,青年人傑,一個弄權者眼中的變數。
這就是陳心在東洲之人眼中的身份,也是他的標簽。
隻是他們終究不知道,這一路走過,陳心終究是個過客,而一個個自詡誌比天高之輩,甚至根本想象不到,陳心的心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