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不僅僅隻是不想給祖母丟臉了,更是想證明自己,這世間,哪有比她還耀眼百倍的天驕。
秦風,你一定是錯的!
“嗡!”
收回目光,幕婉頤望著葉輕語,再度衝霄而起,虛空之上,劍意縱橫,幕婉頤像是化身一柄劍,一柄肅然的劍。
“你封禁空間,斷我劍意,但你如何斷我血液,我的血,可化劍意,以我為劍,血劍再現!”幕婉頤肅聲道,瘋狂凝血為劍。
“幕婉頤,給我放棄!”沈千越看著幕婉頤,神色猛的一變,幾近半步巔峰的氣息全部綻放,作勢就欲帶回幕婉頤,不準她拚命。
“九州風雲會還未落幕,誰敢乾涉?”
雲天辰肅冷喝道,聖山深處,更是有一股絕強的威壓綻放,就連觀禮台上,都有不少強者釋放威壓,頃刻間壓迫住沈千越。
雖然他們不知道幕婉頤和葉輕語之間究竟有何恩怨,戰意竟如此堅決,哪怕此刻拚死而戰也不認輸。
但這都不重要。
神州出現兩位淩駕這一代所有天驕的恐怖妖孽,這是他們不想看到的。
既然她們要拚命,他們自然樂意看到這樣的妖孽鬥下去,最好雙雙命隕問道台,豈容他人乾涉。
“令死不敗!”
肅穆的聲音響徹天地,幕婉頤化身血劍,迎麵巨劍而去,她的身影在巨劍下顯得那般渺小,卻又那般堅決。
不知為何,許多人不由得生了惻隱之心,隱隱希望幕婉頤能夠破碎巨劍。
然而,在絕對的力量下,光有決心是不夠的,巨劍落下,血染蒼穹,幕婉頤的身軀就如隕落的星辰,重重的摔落在問道台上,吐出大量鮮血。
但她心至堅,依舊掙紮著站起身來,仿佛在踐行自己的誓言,令死不敗!
隻要還有一口氣,隻要還能執劍,她就會戰鬥到底。
“幕婉頤!”
沈千越在怒嘯。
他希望幕婉頤取勝,但並沒想過幕婉頤拚死而戰。
許多人都沉默了,看著那個渾身是血,氣息已是絮亂無比的身影,內心無言,這是怎樣的執念啊。
這一戰,仿佛已經超越了風雲會對決的本質。
“這是何苦。”就連秦風看著那道決然的身影,心中都在暗暗輕歎。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天賦,這是天生便注定的。
幕婉頤天賦雖好,但不及葉輕語,這是不爭的事實,不是後天努力,道心堅固就能抹平差距的。
又何必如此執著。
“你這又是何必。”
葉輕語看著一次次被轟下長空,又一次次禦空而起的幕婉頤,內心也有波瀾生出,若隻是風雲會爭鋒,她或許會讓一步,畢竟兩人並沒有什麼恩怨,沒到非死不可的地步。
但此戰是為師尊而戰,她不可能退。
“令死……不敗!”
肅穆的聲音依舊,葉輕語長歎,立場不同,你不能敗,我又能敗嗎?
手掌揮動,磅礴的寒雪劍意碾壓長空,一點點將幕婉頤壓製在地,難以起身,縱使渾身爆出血霧,向死而戰,也無法掙脫。
人群看著那掙紮的身影,看著她一點點耗儘力量,最終倒下,竟感受道一縷無奈,還是悲傷。
造化弄人,這世間,誰又能隨心所欲,他們在幕婉頤身上,感受到同樣的無奈,這是一種悲涼。
葉輕語同樣感受到一縷悲傷,她能體會幕婉頤的感覺,三年前,她同樣有這種無奈的痛苦。
不管她如何掙紮,都是徒勞,那是何等悲涼。
但即便如此,依舊有劍意落下,死死的碾壓住幕婉頤。
“婉頤,放棄吧,你已經做到了極限。”沈千越對著幕婉頤道,那雙深邃的瞳孔,竟在發顫。
但幕婉頤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哪怕被碾壓在地,一雙目光依舊堅定,死死的盯著葉輕語。
令諸人感慨,俱皆無言。
便在這時,一道身影漫步而出,幽幽歎道:“何苦,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