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仙，終究是凡。”
神無道連連搖頭，苦笑道：“特彆是打破了武道桎梏，成就了半步仙境，嘗到長壽的滋味，更能體會這句話。”
秦風暗暗點頭。
神無道所言倒是不錯。
正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半步仙境多了數千年壽元，品嘗到長生的甜頭，更想打碎桎梏，破境成仙，真正的長生，逍遙自在，而不是將自己封困在道場中，苟延殘喘。
“不成仙，我等和仙下之人又有什麼區彆，無非是多殘喘些年月罷了，但問仙太難，如今這青玄，還能成功問仙嗎？”神無道望著秦風，眸光幽幽。
秦風也想問。
如今這青玄，天地資源太過匱乏，且越來越少，恐怕不知何時，就會枯竭。
在這等環境下，哪怕是絕世妖孽，也沒有把握能夠問仙成功。
如林幽冥、神無道這些人物，都曾絕世，饒是如此，也被困在半步仙境，難以得道，仙路，究竟在何處。
他的修行路，又在何處。
雖然他已長生十萬年，不是仙，勝似仙。
但他最大的執念，還是打破那該死的武徒境。
收斂心神，秦風看著神無道直言道：“如果你認為我碾壓林幽冥，便是真正的仙境，隻怕是要失望了，我不是仙，更不知如今的仙路在何處。”
神無道的臉色明顯顫動了下。
不是仙嗎？
林幽冥的戰力他是知道的，在半步仙境中也算靠前，放眼青玄，絕對無人能夠單獨碾壓他，更彆說強勢碾殺了。
能做到這點，不是仙又是什麼？
他虛心前來，就是想請教秦風仙路在何處。
但秦風卻告訴他。
他不是仙。
“莫說是仙，如今的我，隻是武徒，連化靈都不是。”秦風搖頭苦笑道。
“秦道友說笑了。”神無道同樣笑了笑，顯然不信，武徒能碾殺半步仙境？
如果可以，讓他也成武徒。
“你不信？”秦風看著他道。
神無道笑容漸漸凝滯，看著秦風的神色，仿佛不是玩笑。
有那麼一刻，他嘗試去信，但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自己。
“你若不信，大可窺探我的境界。”秦風毫不在意的道。
神無道深深的凝望著秦風，足足片刻後，他才流溢出淡淡神識，隻一瞬，神色驟變，滿眼的不可思議。
武徒境！
這秦風竟真是武徒境！
這怎麼可能？
區區武徒，與半步仙境何止差了萬千，簡直是有無數鴻溝，宛如一座座天塹橫斷，根本無法逾越。
但秦風卻能碾殺半步仙境，這難以置信。
他懷疑秦風故意掩蓋了境界，但無論他如何窺探，都無法覺察到半點靈氣波動，相反，九條道脈盤亙，實打實的武徒境界。
“你是如何做到的？”神無道不可思議的看著秦風。
“血意和體術。”秦風沒有隱瞞什麼，在青玄之戰，他動用的始終都是這兩種力量，很好查證。
“這麼說，你果然是在煉體，莫非，你修煉了仙體？”神無道直視著秦風問道。
這一次，秦風沒有回應。
但神無道卻能看出答案。
他雙目漸漸明亮，璀璨如利劍般盯著秦風，幾乎是一字一句問道：“秦道友肉身可得道？”
武徒境，碾殺半步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