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意外。”血尊荒看著秦風，沒有直接回答。
“何意？”秦風問道。
“天道不可重疊，血神隻有一個，身為天道的你，不該有此一問才對。”血尊荒道。
秦風搖頭而笑，“天道的確不可重疊，但寂滅宇宙和血族宇宙並未重疊，為何不能同時誕生兩位血神？”
既然宇宙不同，自然能有兩位天道，未嘗不可。
血尊荒苦澀道：“從這個角度而言，的確是有可能，但血神訣乃是血神所創，為的就是控製血族啊。”
“怎說？”秦風問道。
“血神訣凝血神，卻沒人能夠凝出血神，因為那就是血神。”血尊荒苦澀道，血神訣注定無法凝出血神的。
或許更準確的說，血神訣根本就沒有血神這一層，凝血尊便是極限，最後一層，本就是血神本尊。
秦風聽明白了，正因為明白，眉宇不由得緊皺起來。
難道這條路從一開始就錯了。
“而血神訣凝出的血族，本就是血族亡魂，他們皆被血神掌控，用以製衡修煉血神訣之人。”
血尊荒話音幽幽，他看向秦風，道：“你們寂滅那陳一，便是被血族亡魂反噬，而你修煉此訣，或許也會遭遇如此命運。”
“如果我沒有猜錯，寂滅的血神訣，本就是血神為你而準備，是一條暗中吞噬你的路，明暗齊驅。”
說到這，血尊荒有所遲疑，頓了下，還是開口道：“奉勸一句，趁你還未修行到不可逆的時候，趁早放棄血神訣吧。”
秦風沉默。
血神訣凝出的血影，竟是血族亡魂，而且儘皆被血神掌控，隨時都有被反噬的可能。
陳一如此。
血神宮主亦是如此。
而血神宮主發現不對時，已然來不及，最終隻留下一句提醒。
他尋找無數年的對抗之路，難道從一開始就錯了，陷入了血神的圈套？
不對。
忽然，秦風眸光微亮。
如果這真是圈套，血神宮主就不會提醒小心，而是讓他放棄，既然血神宮主沒有這般提醒，意味著血神訣或許還蘊藏著什麼。
隻是血神宮主來不及告知。
“血神訣當真是血神所創？”秦風抬頭再問。
血尊荒搖頭。
秦風眸光再亮。
而血尊荒卻道：“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麼，整個血族修行此法者，都有同樣的懷疑，卻無人能有答案，甚至都無線索。”
“而且，不管血神訣究竟是不是血神所創，他站在頂峰，掌控著整個血族亡魂，卻是不爭的事實，他就站在那，誰又能以弱取代。”
“當年的血尊天，以最強狀態，對戰最虛弱的血神，都以失敗告終，無人，能取代血神。”
秦風輕輕搖頭。
血族都有懷疑，證明此訣並非毫無可能，這便足夠了。
隨即，扣住血尊荒的手緩緩鬆開，另隻手釋放血尊刑的精血，“回去吧，莫要再屠殺寂滅，否則定誅爾等。”
話落，秦風轉身而去。
既承諾饒他們不死，就不會食言，況且血尊荒這一脈，因血尊天而與血神有些間隙，未嘗沒有利用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