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燼在空中左搖右擺，像是一條盤旋的蛇一樣。要是這大半夜的有人看到我們仨追著一堆灰燼，氣喘籲籲，不是以為見了鬼就還以為看見神經病了，滿大街跑。
從中環街一直穿過偏僻的小巷，來回都繞了好幾個圈子了。
那灰燼好像一個渾身充滿力量的大漢一樣，耍的我們團團轉。
“這……怎麼稱呼來著，我說這玩意兒會不會有假？”李大魁實在是撐不住了，滿頭大汗，一屁股就坐在冰冷的地上，半天都沒有站起來。我也支撐不住了，趕緊找個地兒坐下喘幾口氣。
“不會有錯的。”
老漢氣喘籲籲，盯著前麵，也挪不動腳了。
“停了。”
老漢這時候欣喜若狂，盯著前麵，“原來這鬼東西，藏在這裡。”
我回過頭一看，那地兒我再熟悉不過了，前麵在走百十來米之外，可不就是那個大慈恩寺嗎?我覺得很奇怪，這邪門兒的鬼東西，難道還能夠名正言順進入佛家地界？
老漢摸了摸下巴，才告訴我，這就是我所不知道的事兒了。
原來，這古寺裡麵還真有人養這玩意兒，當然無非就是做一些非法的勾當，甚至走私文物，殺人越貨之流。譬如，他們可以用一些動物的屍體來藏匿文物和一些珍貴的東西，而神不知鬼不覺地躲過檢查。
原本這古寺也算是半個旅遊的勝地，所以接觸的人也很多，但是也很複雜。
老漢說，可彆小瞧了這古寺，從不起眼的苗疆五毒到南洋邪術，甚至正統的茅山道術，這古寺裡麵可都是藏龍臥虎之地。
我就很奇怪了，一個佛門的清修之地，怎麼會這麼令人聞風喪膽？
老漢解釋道，自從十多年前那個方丈失蹤了之後，這裡的掌院都被寺院分支的一些和尚控製了。而那些和尚們因為來自不同的地方，所以也有著自己的派係和支係，為不同的主服務。
想不到，外麵的世界複雜，這佛門清淨之地更為恐怖。
我最終才明白，這最恐怖的不是外物，而是人心。
“所以你現在總算是知道我為什麼不要你晚上糊裡糊塗就進去了吧？”老漢說，不過我還好，有命出來，也算是一件曆練。
我現在心裡有一萬個草泥馬在狂奔，早知道這裡麵龍潭虎穴，九死一生，居然不聲不響就讓我進去了。
最可惡的是，事後還說風涼話。
我氣得咬牙切齒。
“誰在磨牙？”
老漢警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