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再不住手揍她。”
“對,揍她。”
平日裡和崔氏要好的幾個婆娘,恨恨地上來拉陳香,有人還趁機擰了陳香好幾下。
陳香一疼,鬆開了手。
崔氏全身被陳香扯得不成樣子,頭發蓬亂,衣服也撕破了。嘴角上還有一點血痕,一看就知道是被陳香的指甲撓的。
村長也過來了,黑著臉,沉聲問陳香:“說,憑什麼打人?”
“就是,說,憑什麼打人?”
陳香可不怕他們,她來替娘親這個當婆婆的討公道,說破天她也有理。
“我來讓她孝順我娘,怎麼了?有錯嗎?”
崔氏伸手護住兩個孩子,一張口,哭了起來,“她進門就罵我為什麼不給婆母送雞吃,又罵嘉寶兒是個賤骨頭。嗚嗚嗚,明明分家的時候都說了,什麼都不給我們,往後婆母的生老病死便也和我們無關。怎麼才分了兩天,就又來找茬了,太不講理了,嗚嗚嗚。”
村長一聽就火了,狠狠地盯著陳香,“你不知道你娘他們已經將你大哥一家分了出來,連戶頭都單獨立了出來?”
“知道啊。”陳香道。
心裡卻開始犯起了嘀咕。
她沒聽娘說生老病死都和崔氏無關,難道娘少說了一些?
“既然知道分家,就該知道分家的條件吧?”村長的火氣快壓不住了。
陳香道:“知道啊,不就是把山上這兩間屋子給他們,還有那塊地也給他們,這樣就不用一起吃飯一起住了,也省的看著糟心。”
“除此還有呢?”村長喝問。
“還有?”陳香的臉色開始煞白,“還有什麼我不知道,沒聽我娘說完我就來了。我娘門牙磕破流了那麼多血,這個黑心的東西竟然連去看望都不去看望。得了野雞也不送給婆婆養身子,全都自己窩了下來。這樣的媳婦不休出去,留著在家裡生氣嗎?”
“呸,”村長的火終於爆發了,“是你娘分家的時候親自說,家裡的東西都留給她自己養老用,往後她的生老病就死都與老大家無關了,”
“明明家裡有銀子有房子,你娘可一點都沒分給老大一家。她自己也知道這事做的不地道,為了堵住彆人的嘴,才說不用老大家養老的,”
“分家文書白紙黑字都蓋了章,兩天不到,你娘就想不認賬嗎?是不是一向欺負他們娘幾個欺負慣了,以為還能像以前那樣隨便磋磨人家?聽見人家有點好東西了,就想過來搶了去?”
“既然想吃雞,你娘自己怎麼不來?你兄弟們呢?什麼時候老陳家的事讓一個出嫁的姑奶奶來鬨騰了?這是當咱們村裡的人都死光了嗎?當初那文書可有好幾個見證人,你要是想鬨,我把人都給你叫齊了讓你鬨,今天不鬨出個名堂來你就彆想走。”
“對,不說出個名堂來就不讓她走,太欺負人了。”有人在旁邊氣憤地喊道。
“就是,把人打成這樣,看這一家小的小弱的弱,隨便就來打上一頓,太喪良心了。”有婆娘的聲音裡都帶了哭腔。
陳香一下子引起了公憤,心裡頓時慌了。
她想說崔氏先動的手。
可是眼前憤怒的人群早就開始對她扔石子,誰還會聽得進她的辯解?
嘉寶兒一副害怕的樣子,眼淚汪汪地縮在崔氏的懷裡,任是誰見了都心疼的不行。
“打,打,打這個黑心的。哥哥不在家,人家都是護著嫂子和侄子,她可倒好,成天叼三窩四的沒長點好心眼子。就是揍得輕了,狠狠地揍她一頓,看她以後再敢來找這娘幾個的麻煩。”
“對,狠狠地打,看她再敢來找麻煩。”
婆娘們最痛恨這種挑事的小姑子大姑子,一時間眾怒洶湧,拳頭紛紛落在陳香的身上。
等到陳猛聽到動靜趕過來的時候,陳香已經被揍得豬頭狗臉,差點認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