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叢裡的聲音卻沒有了。

那是崔婉惠。

當時的她以為自己被野獸盯上了,身上摔的到處都是傷,她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力氣。

想到哥哥,想到逃脫了繼母的殘害卻要死在野獸嘴裡,不禁悲從中來,用全身的力氣喊了句:“娘親,哥哥,等等我,嗚嗚嗚,我來了。”

這一句喊完,對麵娘哎一聲,站起來一個孔武健壯的年輕男子。

他走過來看了看她:“你受傷了?”

她沒說話。

好幾天沒吃飯,又冷又餓,還受傷流血,早就隻剩下一口氣。

陳大有蹲下來替她檢查傷口,不小心碰到她的手,這才發現她手腳無力,全身冰涼。

他知道挨餓的滋味,更何況是受傷加挨餓。

當即二話不說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蓋在她身上,轉身走到遠一點的地方將兔子收拾好,接著又回到她身邊,整理出一塊空地,找來乾柴,竟然為她烤起了兔子。

那是她吃過最好最香的一頓飯。

一隻兔子被她吃得乾乾淨淨,吃完才想起來男子一口都沒有吃,她臉紅了。

男子卻對著她一笑:“等一下,我去弄點水給你喝。”

水是用樹葉兜來的,她就著他的手喝了個夠。

那個時候她就想,如果他是個野人,她願意留在山裡陪著他,也當個野人。

就這樣相依為命,也好過到外麵去麵對那些壞人。

可他不是野人。

他把她背下山,送到村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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