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磕磕碰碰間,口角是免不了的。
但離真正打起來還有段距離。
兩邊的將軍都有些窩火,總覺得這麼溫吞不儘興,也不是軍人該乾的事。
於是,你一言我一語,充滿情緒的話像火焰似的往外竄,唾沫星子直往對方臉上噴。
等拱火到達頂點的時候,藍將軍說了一句,“有種打一架,誰都不許拿兵器,打倒打死都不準追究,敢不敢乾?”
拿兵器算是挑起戰事,不拿兵器就不算,隻能算作打架鬥毆。
“敢。”北狄將軍也不是個孬種,當即一拍大腿,“就這麼定了,乾就乾,誰慫誰是孫子。”
痛快說定。
人馬對陣兩方,挑戰的,迎戰的,十八般武藝全都搬上台麵,身後是震天響的號子隊,誰也不想當孫子,沒有一個認慫的。
打到最後,人乏馬累,大冷天的一個個躺在地上,瞪著灰色的天空喘粗氣。
“真特娘的過癮,早知道這麼痛快,就早打這一架了。”藍將軍抓起一把雪塞到嘴裡,冰涼的雪化成水,浸潤了火燒火燎的喉嚨。
身旁的士兵們也東倒西歪,躺在雪地上,過了一會,一名士兵憧憬地道:“將軍,咱們可不可以定期和北狄人乾這麼一架?要是可以的話,這幾天我要勤學拳法,爭取下次多揍幾個北狄兵。”
“是啊將軍,咱們可不可以多打他們幾次,大家早就想找他們乾一場,可是軍法不允許,可把兄弟們憋壞了。”
藍將軍雙手枕在腦後,咧著嘴笑了。
到底是他帶出來的兵,就是有血性。
“行,我同意了,派個人去和北狄那邊說。”藍將軍哈哈大笑,大聲道。
“我去,”一名士兵跳起來,剛要跑,又停住腳步,“將軍,要是他們不同意怎麼辦?”
“不同意?”藍將軍冷哼一聲,“不同意就像這次這樣,逼著他同意。”
“是。”士兵雄赳赳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