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凡幾乎是要心生懷疑，認為自己直覺不準，事實上，玄忘前輩早就是離去的時候，終於便是一聲歎息傳來。
“我從未怪罪過魔念小尊道友，隻是他自己太過執著罷了……”
在這一聲沙啞歎息之中，一道身影，便是坦然的走入了光明邊界之外，林凡生死魔瞳洞破虛妄之力可以看到的黑暗之中。
“晚輩林凡，見過玄忘前輩。”林凡一躬身，便是向著玄忘前輩施禮。
“生死魔瞳，你很好！”黑衣玄忘，望了林凡一眼，便是點了點頭：“你正邪兼修，不拘一格，修行之路，並未被徹底限定，有著各種的可能。便是我師尊魔蛛子大賢，同境界之中，也比你遜色許多。不錯，相當不錯，你很好！
魔念小尊道友，肯將《無儘相》傳授於你，必然便是因為認可了你。魔念小尊道友與我闊彆無數歲月，沒想到，我還殘存世間，他卻是消散一空，形神俱滅了，當真是令人歎息不已啊……”
“玄忘前輩，謬讚了，敢問前輩，當年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林凡忍不住問道。
“天機不可泄露，這黑暗，比我想象之中的，更是可怕。這麼多年過去，我才是逐漸的明白了魔蛛子老師的那句天下第一又能如何的真正意思。嘿嘿，天下第一……這黑暗，可不是天下第一，便能克製的……”黑衣玄忘嘿聲冷笑的道。
話音未落，黑衣玄忘便是抬頭看向了上方，似乎，要洞破這黑暗，去見虛無。
可是，虛無之中，又有什麼？
林凡惑然。
先前，魔念小尊前輩，也曾以此一動作，去暗示什麼。
可是，林凡當時並不確定，魔念小尊這樣一個動作，究竟是無意之中，還是特意。但是，現在林凡卻是已經確定了一點。
那便是，這不是無意之中，而是特意。
難道，這黑暗便是源自於虛無？
可是，虛無之中，哪裡會有這樣的恐怖？
分明，就是什麼都沒有的啊。
林凡一時間，便是不解。
黑衣玄忘，還是在那裡，靜靜的背負雙手，望著虛無。
林凡怔然之中，突的就是心神一震。
虛無？
可那裡真的就是虛無麼？
頭頂之上，又是有著風、雨、雷、電、雲、霧等等。
那裡，除了虛無這個稱謂之外，還有著另外一個稱謂。一念及此，林凡心中就是一顫。那個稱謂，與天下第一，剛好是有所聯係，而且，十分密切。
天下第一？
虛無的另一個稱謂，正是天上！
天上？
林凡隻覺得這一刻，渾身毛孔都是收縮，毛骨悚然，頭腦之中一片混亂，可偏偏，卻又是醞釀風暴。
灰色霧絲漩渦！
萬千灰色霧絲漩渦，與天上……
林凡腦海之中，念頭萬千，都在不斷的進行推演。
而這推演之中，智慧便是徹底開啟。
與此，林凡所經過的諸多的灰色霧絲漩渦方位等等，全都是被回憶起來，加入了這種運算之中。
黑衣玄忘，定定的望著林凡，露出了一絲詫異之色。
這黑衣玄忘，卻是一位少年模樣，隻是，眸中卻是露出了一絲滄桑。可是，這滄桑之中，又是有著一絲彆樣的情緒。
那是濃鬱的欣賞之色。
他本擬林凡在若乾年後，或許會想到他今日的暗示。但是，萬萬沒想到，林凡居然頓悟了，已然是窺察了這黑暗真相最為核心本質的一角之地。
這一刻，黑衣玄忘的眸子，便是露出了一絲思索之色。沉思之中，眸光也是變幻不定。
林凡那裡，卻是不斷的在醞釀著一場又一場的大腦風暴。
這一刻，林凡將灰色霧絲漩渦諸多角度、方位、距離等與天上聯係在一起，不斷的將視角拔高。猛然之中，林凡心神就是一震。
在詳細周密的運算之中，林凡隻是片刻，便是運算出了結果。
這些灰色霧絲漩渦經過角度、方位、距離的延伸推導，最終，居然是彙聚在了天上的一小片區域之中。
這些灰色霧絲漩渦，源自天上！
而這天上，又是什麼？
林凡卒子紅，得出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那便是雨，一場特殊的雨！
一場……
黑暗力量充斥的雨水！
可是，再進一步，林凡又要思索，便是猛覺心神交瘁，腦力幾乎都要乾枯，不由就是眩暈。登時，林凡便是大吃一驚。
但旋即，便是了然。
這是智慧劇烈消耗，進行深層次思索之時，才是達到的一步。這種情況，其實十分罕見。便是一個時代之中，天蒼大陸之上的所有生靈，都未必能夠遇到這種情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