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她這幾日與鄰裡街坊打交道,那熟稔親近的做派極為自然,作不得假。
若為大能修士,心境定早已超凡脫俗,怎會與這些短命凡人為伍?
且看其性子也是過於溫和,被那對門凶巴巴的婦人說道兩句,竟還是笑盈盈的,從不臉紅。
也得虧是有虎前輩庇佑,依此女柔和的性子,彆說修真界,便是放在世俗界過活,怕也是舉步維艱吧?
王拓卻不知在這短短片刻,羅海心裡能生出如此多離譜的想法。
他跳到酒缸前,撥開腳邊的碎片,往裡頭觀望。
妖風肆虐,酒缸也未能幸免,碎了半邊,缸內隻剩下底麵一層淺淺的酒水。
羅海湊過來,小心翼翼道:“前輩,我可以再釀......”
“不必了。”
王拓轉過身來,抬頭定定看著羅海,沉聲問道:“你這釀酒之法,跟誰學的?”
羅海被看的心裡發毛,乖乖作答:“是小人家傳的技法。”
王拓瞳孔微微一縮,“家傳?”
提及往事,羅海語氣有些唏噓,“其實小人並非出生就是散修,曾也一度是修真家族的少主。
我羅氏山莊雖不是曆史悠久的修真家族,但在釀靈酒一途上頗有傳承,家中不愁修煉資源,偏安一隅,很是安穩,直至二十八年前。”
羅海苦歎一聲,“那時我還小,正是懵懂無知的年紀,隻知一夜之間我身邊就剩下一老仆,再無親人。
後來我自行修煉,踏入修真界,多番探查後,才知我羅氏山莊是被魔殿給滅了,連屍體也全都被帶走,不知去向。”
王拓怔怔地看著羅海,腦海中混亂的記憶又翻騰起來。
他捂著頭,緊咬牙關,有些艱難地在記憶中尋找著,自自己是否與羅海相似的臉。
但想要在無數碎片中找到那唯一一枚對應的,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