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我,又如何能做到心安理得的敗家呢?
沒辦法,我隻能拚命地去為自己的行為找各種借口。
我敗的不是家,隻是在給敗氣喂藥,眼下我融合敗氣隻不過是緩兵之計,起勢後一切都會好的,隻要我能咬死堅持到最後,奈何我還是會壓抑,壓抑於我花的不全是自己賺來的錢。
人情債在我心頭累積的越來越厚重,宛如小月姐身前的物料盒子,那裝滿的一顆顆珠子,就是身邊人對我的期許,展望出的美好未來,但我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把那些珠子都穿成一串串手鏈項鏈,漂亮輕鬆的戴在身上。
隻能堅持下去,做個被人厭惡的敗家子,這也是我能活下去的保護色。
然而,清醒的時候我還是會厭惡自己。
怎麼就變了呢。
所以我愈發迷戀微醺的感覺。
仿若從絕望和迷茫之間找到了縫隙裡的出路。
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胡亂的擦了一把臉,我靠著冰箱的門,慢慢的捏扁手裡空掉的易拉罐。
清夜無塵,月色如銀,酒斟時,須滿十分,浮名浮利,虛苦勞神。
歎隙中駒,石中火,夢中身。
......
鈴鈴鈴~~!
我閉著眼摸過手機,放到耳邊,“喂。”
“螢兒,你能起來不?”
戚屹候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了出來,“有個相熟的事主聯係我做臨終關懷業務,他一個姨媽要不行了,說是腿都涼到膝蓋了,估計就一兩個小時的事兒了,住在邊郊,有院子,能在自己家出喪,這活兒你要接的話還得做禮賓先生,這個事主很信任我,也沒聯係過彆人,下葬你還得幫著定個相,我先送你過去,再把車給你留那兒,接的話你得在那忙活個三四天,全跟下來東家說單獨給你個人包五千,你看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