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欽總是偏頭看著我淺笑。
四年來,正是他無聲的縱容,才讓我愈發的有朝氣,有底氣。
從那個初來京中彷徨局促的萬應應,一步步蛻變成敢作敢鬨的謝萬螢。
可......
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能失憶。
永永遠遠的忘掉我。
對不起。
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請原諒我隻能用這種決絕的方式推開你。
“第三叩,我感謝你這四年來的相伴之恩。”
砰砰!聲接連響起,我每一下都磕的很用力,“第四叩,我感謝你的所有付出。”
伏在地麵,我哭得自己麵容模糊,額頭貼著冰涼地磚,“最後這一叩,我希望你能放過我,孟欽,認識你,我三生有幸,承蒙喜歡,我無法報還,隻願你歲歲無虞,長安常安。”
繃~!
細微聲響起。
仿若是琴弦折斷。
紮著的頭發忽的四散開來。
長長的發絲淩亂的垂到手臂外側。
啪嗒~啪嗒~!
淚珠還在地磚上炸開小小的水花。
我懵了兩秒,才想到是綁發的橡皮筋斷了。
這裡的發圈都是那種老式的皮筋套,黑色的細絲線纏裹著一根橡皮筋。
我頭發太長又有點厚,紮了沒兩天發圈裡的橡皮筋便斷了,就剩個外麵的黑色絲線還扯在一起,沒啥彈力了,但能湊合用,我一直就糊弄事兒般紮著。
沒成想,磕了五個頭倒是徹底繃折散開了。
這或許也是某種預兆吧。
至此後,伯牙弦斷無人聽,流水落花空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