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我的話,孟欽慢慢鬆開了手臂。
他的神色依舊很平靜,指腹還拭去我眼底殘留的淚。
似乎是料到了我會說儘難聽的話。
他隻淡淡的看著我。
風聲很輕的吹拂著白色紗簾。
壓在桌麵的畫紙隨風掀起了一角,簌簌作響著。
很美又很安逸的環境,虛實相生,如夢似幻。
氣氛卻做不到同等的融洽,隻有暗流湧動,波詭雲譎。
倒是應對了我這十年人生,自打我來到京中,被貼上了一個大小姐的標簽,從此就一層又一層的被打起包裝,最外麵,還要係上漂亮的蝴蝶結緞帶。
但是這份禮物不能拆,拆開來內部隻有炸彈。
我直看著他,從他的眸底深處還看到了水潤風乾後的紅絲。
像是曼珠沙華的花瓣,嬌豔欲滴,卻又有淒美的破碎感。
如丹楓染溪,掩映暮帆。
是啊。
誰好過呢。
我折磨他亦是折磨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