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的聲音微顫,“這關節打的都露出白骨了。”
我漫不經心的看著,感覺那就是彆人的手,沒啥疼不疼的。
甚至都覺得東大爺幫我包紮是多此一舉,一會兒我洗澡還是得拆下來。
但我很怕東大爺會擔心,更不想看到他哭,心裡會難受。
“沒事兒,皮外傷而已,過個三五天的就好了。”
我抿著笑,“東大爺,您變了,您以前不是這樣的,這可不是好現象,您得保持住高冷範兒。”
東大爺默默流著淚,把我的一隻手用紗布纏的快成饅頭,“對自己好一點,就那麼難嗎?”
我有些迷茫的看他,“東大爺,這不是任務麼,我隻是......”
“疼不疼?”
東大爺含淚看向我,“我隻想知道,你疼不疼。”
“不疼。”
我直白的看他,牽著唇角笑笑,“這都不算疼。”
“那什麼是疼?”
東大爺蒼著音,“這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再輕視自己了。”
我對著老人家渾濁的雙眼,默了幾秒,自顧自點頭,“好啊,那您隻要不再住在院裡的帳篷中看著我,同意我搬出去獨自生活,我保證會對自己特彆好。”
東大爺似無言以對,低頭收拾好了醫藥箱,“不是我要看著你,我要看也看不住你,是齊總不同意你搬出去住,更何況,你在家人的眼皮子底下都對自己不在意,真要是容著你搬出去,容著你去解救什麼困靈,你更得往死裡作禍自己。”
“這人心都是肉長的,就算我們都知道你有敗氣,我們不能對你好,可,誰又能一直做到呢。”
東大爺呢喃著拎起醫藥箱離開,到了玄關還在輕歎,“煎熬啊,這份敗氣太讓人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