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這條天橋人來人往的有多熱鬨,當下就有多寂寥。
陪伴十三爺的,僅有路燈昏黃的光線。
不知怎的,我想起了一個詞,守村人。
躺在那裡的十三爺,很像一個孤孤單單的守橋人。
“十三爺?”
蹲到十三爺身前,我輕輕地喚了聲。
十三爺睡得並不沉,睜開眼看到我還嚇一跳。
隻見他極其靈敏的坐起來,揉了揉眼睛道,“新鮮了誒,大半夜的是哪杆兒風把你給刮來了?”
我好脾氣的笑笑,放下手裡的藥袋,“好心人給我打來電話,說您挨揍了,我這便宜閨女自然得過來慰問慰問病號。”
瀟灑走一回麼。
走這來了!
“笑話,我流十三像是能挨揍的人嗎?要不是那工長仗著人多勢眾,有人拉偏架,我分分鐘能拿下他!得,我知道了,肯定是工程隊的那個小誰給你去電話了,我就說他問問問的沒好事兒......”
十三爺氣質如故,扒拉了兩下藥袋,“你說你來都來了,就帶這個?你爹傷到那份兒上了嗎?”
我借著路燈打量起他的臉,眼眶是紅腫了一塊,但遠遠沒到‘鼻青臉腫’的地步。
沒破相,鼻子還是鼻子,眼兒還是眼兒的。
作為個時常‘與血共舞’的選手,這點傷還真不算事兒。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