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大夫,蘇婆婆也一病不起了。
雲吹雲散,日起日落。
到了大夫說的那第三晚,蘇婆婆執意來看了他。
見他麵色時而蒼白,時而泛紅,掌心觸到他額頭,回饋的似乎隻有燙手。
蘇婆婆擔憂到再次咳出了血。
阿芸唯恐她出事,隻能以下犯上的將她攙回房間休息。
男人臥房裡的仆人們還在忙碌著,他們給男人喂下湯藥,用傳統的法子為他擦身降溫。
罪魁禍首呢?
她呆呆的站在一旁。
想幫忙又無從插手的樣子。
這一刻倒是真沒人把她當做仙子看待了。
貌似從她學驢叫喚的那天起,下人們就不再稱呼她仙子,而是稱呼她應應小姐了。
是的,在她的一再作妖下,仆人們對神仙的認知都被她打破了,幾乎都默認她是人。
原先我覺得這是一件好事,最起碼她的存在不會造成恐慌。
現在我反而覺得弊大於利了,因為在大家都接納她是‘人’之後,就沒誰再去佛堂單獨給她供奉香火了。
仆人們都是在給佛堂裡的其他神龕上香時,捎帶腳的才在她畫像前的爐鼎裡插一炷香。
純粹的意思意思,工作流程。
也沒誰朝她發願,無需她做什麼功德。
她倒也無所謂,天天隻顧著玩兒麼。
心都野了,做功德哪有學驢叫喚有樂趣。
從她會眨眼開始,修行至今,她最大的進步就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