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學狗叫,學雞叫,學驢叫......
給蘇婆婆表演醉漢走路的樣子。
在蘇婆婆捧腹大笑時,她也在旁邊笑著。
阿芸總是無奈的看著她,偶爾被她逗得也會忍不住笑一聲。
她在院子裡撲螞蚱,仆人們幫著她對螞蚱圍追堵截,抓到後大家還聚在一起給螞蚱取名字。
夜深人靜時,他會教她寫字畫畫,月光有多溫柔,他便有多溫柔。
一撇一捺,他都教的極其用心。
後來,她給自己頭上蓋了一塊紅布。
她將自己嫁給了他,她把他當做夫君,他讓她體會了歡好。
可轉瞬間,轉瞬間那一張張的笑臉就變的身首異處,葬身火海。
蔣軍府裡的每一個人都死了,全死了。
她曾以為阿芸不喜歡自己,甚至想,阿芸可能很討厭她,誰叫她是個惱人精呢。
可她沒想到,最後卻是阿芸救了她。
她記得,記得飛到高處的時候,阿芸的背身上全是箭......
最最後,阿芸的麵容模糊在了漫天的火光裡。
過去了這麼久,她以為她忘了。
可看著眼前的男人,看著他的戰袍鎧甲,她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他。
想起了在庭院裡練劍的容棠,想起了那位和善而又堅定的老人,想起那個帶給她無限包容的蔣軍府,想起阿芸,想起那些喚她應應小姐的仆人......
等她回過神來,早已是泣不成聲。
男人的眸底也彌漫出紅潤,直接將她攬在懷裡,“應應,莫哭,我心會疼,記起來了,我全記起來了,你是我的妻子,是上蒼賜予我的禮物,這一世,我不能再容著你走丟了。”
她臉上還掛著淚,表情卻逐漸的冷靜,“倘若你全部想起來了,那你更應當記得,你我二人,成親的過程是有多草率,與我而言,那不過是一場嫁人遊戲,我從中隻想體會歡愉,嘗過滋味便不再迷戀了,隻是我沒想到,你幾世為人,竟然還會記得我,還要將我當做妻子,怎麼,你投胎時是沒有喝下孟婆湯嗎?還是說......”
感覺到男人鬆開了手臂,她順勢退了兩步,眼神冷清的看向他,“你其實是個賤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