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刻,我才願意道出實情,沒錯,我回來僅僅是想葬身在老家。
這些年我待在京中,雖然也會說京中是我的家,可總覺得自己是在漂泊。
再加上立下的誓言,我想回來看看都不成,這份鄉愁更是在日積月累中不斷的沉澱。
但我沒辦法回來,身為敗氣之人,我沒臉回來麵對曾經給過我關愛的父老鄉親......
當蘇清歌問我血丹要怎麼滅掉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是慧根提醒,還是本能作祟,我順口就扯出一個謊,我說我要回來找蔡爺爺幫忙,實際上,我隻是想魂歸故裡。
即便我死後會魂飛湮滅,我也想給自己一點慰藉。
沒有爬到山頂,我們這的山都不高,全是高低起伏的山林子,爬到山頂也沒意義。
趁著天還沒黑,我逮著個五六米高的石砬子就攀岩般爬了上去。
心裡還揣著小機靈,我想給自己製造點小意外,佯裝是腳滑摔死的。
回頭保險一索賠,我也算是心想事成,不過退一步講,要是保險沒生效也沒事。
我留的心眼兒比較多,早就吩咐過嚴助理,假如我不屬於意外的沒了,我投出的保費就轉到孟欽身上,畢竟我投的是大額保險,不能我沒了幾十萬就白扔白瞎了,那可不成。
咱敗家歸敗家,錢不能亂花。
哪怕我的錢注定隻能打在刀背上,你也得讓我聽個響,不能連個念想都不給我。
嚴助理怎麼操作的我不了解,保險公司要是能給我定性是意外身亡,將會給孟欽一大筆錢,保險公司要是定性不了,那就轉給孟欽繼續保,亦算是解了我的後顧之憂。
站在石砬子上,我冷不丁的想到,慈陰她哥哥或許就是在這裡摔死的。
彆看這石砬子不算高,石頭邊角都支楞巴翹。
從這掉下去,不摔死也得磕死。
風冽如刀,吹得我臉頰生疼,爬山時我墨鏡和口罩就全摘了。
一來再戴著墨鏡容易看不清路,二來我確定這個時間點絕對不會有誰上山。
於無形中,這裡倒像成了我的主場。
深吸了一口氣,我雙手在唇前做出喇叭狀,“我回來啦!我終於回來啦!”
撲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