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著頭皮回想,孟欽當時還牽著唇角,“齊總也說,你不能求功名,但誓言發的是十年內需功德圓滿,能得大成,那依我的理解,這份功名你以為你沒有求,你以為你在敗家,實際上......”
對!
他說到這裡就消音了。
我還追問他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當然是好的。”
孟欽的笑音仍在我耳畔處響起,“萬應應同學,你繼續加油吧。”
我雙腿一軟,不由得跌坐在地,看著地麵一層的單據,瞬間明了。
孟欽不愧是屬狐狸的,他早在十年前就發現了我跟天道盟約裡的漏洞。
就像他問過我的,既然不能求功名,誓言卻是要功德圓滿,能得大成,這本身就很矛盾。
當矛盾點一出來,漏洞也就有了,首先就是我不能認為自己是在做好事,換言之,我不能讓天道看到我明晃晃的做好事,那麼在此基礎上,甚至我自己都不能認為我在做好事。
也就是說,哪怕我做了好事,我都得打心眼裡覺得這是沒有回報的,聽不到回音兒的,這才算是功德。
孟欽要想真真切切的幫到我,他就不能讓我知道,我不知道,天道就不會知道。
所以他默默地出錢給無人認領的屍身火化下葬,先把我的名字記錄上去,等到我幾年後跟他結為真正的夫妻,這事兒就算蓋章落實。
而且到這步天道想發難都不成了,說不好聽的那生米早都煮成熟飯了!
孟欽抓的就是這個漏洞!
他幾年內在全國範圍內認領了上千具屍體,就是為了給我做功德!
我全身都跟著發麻,說他是瘋子都用詞委婉了!
得虧我活下來了,我要是沒......
搖了搖頭,我緩著精神將單據收好。
視線又不由自主的落到最下麵的一個文件袋。
上麵打印了一行字,‘京中點秋扶貧基金會’。
點秋?
我反複念著這兩個字。
腦中無端浮現一句詩,‘一聲山鳥曙雲外,萬點水螢秋草中’。
因為我曾跟孟欽說過,一年四季中我最喜歡秋天,也喜歡所有跟秋有關的詩詞。
思及此,我直接打開文件袋。
基金會的創始人是孟欽,但後麵括號裡仍是手寫了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