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傻丫頭還以為自己藏得多好。
“山弟弟,你趕緊走,”何雪慧咬牙。
“放心,他奈何不了我。”
徐山淡然一笑,沒有理會她的慌張,神色如常走進了前堂中。
客棧前堂非常寬闊,加上已經快入夜,早已關門歇業,顯得很冷清,不過客棧內的裝飾很紅火,古色古香,頗有徽式建築的風格。
徐山掃了一眼前堂的景象,也沒多放心上,他畢竟不是來欣賞景色的,目光投向坐在一張方桌前的中年男人。
隻見此人衣冠楚楚,蠶絲綢緞穿在身,很是奢華,右手拇指上戴著玉扳指,端坐在金絲楠木的椅子上也是筆挺直坐,繃著一張肅穆又威嚴的麵龐,神情莊重。
他麵前的方桌上,暗紅色的桌麵擦拭得沒有丁點水漬和油汙,除了一隻茶杯放在靠他的位置,其他無論是茶壺還是茶杯,都非常整齊地擺放在茶盤中。
徐山甚至注意到,這人喝的那杯茶,也隻倒了七分滿,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茶盤中的茶杯是倒扣著的,整整齊齊繞著茶壺擺放一圈,正好六隻。
種種細節判斷,這是一個非常嚴謹,甚至可以說一絲不苟到近乎於扭曲的人。
尋常情況下,一般就是招待貴客,也不至於如此講究形式。
可是徐山知道,這不是顯擺給誰看的形式,也不是故意裝成這樣,而是這個人平時的生活習慣就是如此刻板,他把自己在軍中的習慣都帶了出來,而且有過之無不及。
這人就是王蓮的丈夫,鄭少龍。
在他身邊,還有一男一女,男子大約三十歲,挺年輕,女子自然是楊晴。
楊晴很明顯是王蓮追回來的,然後她還拉了幫手來,甚至可以懷疑,鄭少龍就是她叫回來的。
當她看到徐山時,眼中立刻燃燒起熊熊怒火,怨毒又憤恨。
“妻妹,既然來了就直接進來,在外麵鬼鬼祟祟的成何體統?”
鄭少龍一開口,就透著幾分數落的意味,儘管沒提到徐山,但明顯就是刻意忽略他的名字。
很明顯,鄭少龍對徐山在外麵偷窺的事情非常不滿,也從楊晴口中得知了她被欺負的事,對徐山的意見那就更大了。
“姐夫,”王月頗有幾分尷尬,似乎很難為情,她回頭看了看徐山,發現徐山就那麼站著,壓根沒開口的意思。
徐山氣定神閒,他和鄭少龍以前見過幾次,當然是前身時候的事。
前身雖然在修煉上是廢柴,但是做人還是會做的,而且臉皮比他厚多了,和鄭少龍見了幾次,厚臉皮卻吃了癟。
原因在於鄭少龍這人太古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