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田榮已經幻成了一團黑氣,狂掠出小樓,向著天空中狂飆而去。
“哼哼,這個傻瓜,你去死吧。憑你也配得到老娘的芳心?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副鬼德性。”
好像川劇的變臉一樣,望著田榮遠去的背影,刹那間,盈娘就換了一副陰鷙至極的神情,向地板上“啐”了一口恨恨地說道。
看著田榮施展道法已經破空而去,盈娘伸手在鸞帳輕紗的外側輕輕一拂,一道幻現著霓虹色彩的光幕瞬間鋪展下來——這是修真人布下的結界。
盈娘將手伸進了光幕之中,仿佛在掏摸著什麼,掏了半天,終於從那個結界中摸出了一個小小的油布包。
打開油布包,一塊閃著光華的古樸溫玉頓時呈現在眼前,上麵鏤花雕紋,滿布著一些幼小細密的字體,卻不知上麵寫寫畫畫的都是些什麼。
古玉旁邊,是一本殘破的書卷,仿佛經曆了人世間幾百上千年的沉浮,書的邊角早已經磨得一片殘舊了。
“我楚盈娘到手的東西想讓我吐出來?沒門兒!”
盈娘輕哼一聲,將這兩樣東西珍之又重地放進了自己的懷裡,貼身裝好。
隨後,想了想,又將那塊古玉掏了出來,用兩張白帛將古玉上麵的細密紋路字跡點滴不露地拓印下來,將白帛與古玉重新再放入懷裡,輕笑了一聲,而後,細腰輕擺了一擺,化做了幾縷青光,穿過了窗子伏而去——她不敢展開道力高空飛逃,害怕被人看到那就麻煩大了。
遠遠望去,那絲絲縷縷的青光在草叢裡蜿蜒,倒是一個青色的蛇在黑暗中徐徐前進。
隻是,貼著地皮掠過了春滿樓的後院大堂時,盈娘向裡麵看了一眼,看了正處在昏迷的鳳七,忽然停下了身子,現出了身形。
青光一閃,盈娘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鳳七的麵前,隻是,現在的鳳七滿臉是血,昏倒在地上,卻也無法感知外界倒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由此也可以看出那個田榮下手是如何的狠辣。
“如果這兩樣寶貝藏在我的身上,萬一她們抓到我拿到東西之後,必定會將我千刀萬剮。
可是,如果她們搜不到,嘿嘿,就不敢拿我怎麼樣。要是藏在這個沒人會注意的尋常小廝身上,那就更是神不知鬼覺,她們肯定不會將注意力集中到這個平常至極的小子身上。
到時候,隻要再想儘辦法逃出來,找到這個小廝,我楚盈娘還可以繼續參讀極陽玉和天欲經。並且,如果我楚盈娘真的有命逃出去,再回來找這個小廝取回東西,那也是手到擒來的易事。
一個小廝,又能逃到哪裡去?哼哼,隻要功成,我要你們個個都拜倒在我的腳下,稱我為尊!”
楚盈娘回望了一眼天上隱約可見的劍華與施展道法時的種種奇光,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腳下猶自暈迷不醒的鳳七,臉上逐漸露出了笑容。
輕輕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巧的油布包,楚盈娘十分麻利地塞到了鳳七的身上,而後豁地轉身,幻成一團模糊不定的青光,消失不見了。
看來,這個鬼女人心思倒是極為細膩,竟然來了個偷梁換柱,將東西/藏在了鳳七的身上。這一招障眼法倒是不可謂不精。
隻是,誰也不曾料到,一個尋常小廝的命運,就因為楚盈娘的這個“靈機一動”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