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耀天波有些焦急起來。
他明明感覺帝境四重的瓶頸已然鬆動，這才準備衝擊境界，但那瓶頸卻是似破非破，連續數次衝擊，都不得成功，第四條帝脈，難以凝聚。
而且破境的趨勢，還在逐漸萎靡，錯過這次，怕是又要等上一段時間了。
“縉霄雖然有了神境規則，但隻對帝境巔峰效果明顯，巔峰之下的突破，還是依靠元氣，縉霄的元氣，並不算磅礴，你有些著急了。”葉塵輕聲道。
“是你！”耀天波睜開眼來，正好看見葉塵，神色明顯一顫，臉上浮現出一抹極其複雜的神色。
“不要說話，專心破境。”葉塵搖頭，雙手掐訣，引動四方元氣，如百川歸海般，朝著耀天波瘋狂灌去。
那磅礴浩瀚的元氣，就如實質般，讓得耀天波大驚，仿佛沐浴在元氣之海中。
他急忙收斂心神，快速調動那股灌入體內的浩瀚元氣，朝著瓶頸瘋狂衝去，原本萎靡下來的破境之勢，瞬間開始暴漲。
逐漸轉弱的破境震響，也開始震耳起來。
磅礴之勢，如同江河奔騰，狠狠衝擊起來。
“轟隆！”
終於，在一聲宛如驚雷般的轟鳴聲下，耀天波的氣勢猛的一變，他隻感覺整個世界變得更加清晰起來，身上每一處，都發生著細微的變化，無比愜意。
破境後的帝脈，也開始凝聚起來，帝境四重的氣息，逐漸趨於穩定。
“恭喜破境。”葉塵含笑看著耀天波。
“我知道你會來找我。”耀天波緩緩睜眼，看著葉塵，目光頗為複雜。
“我……”葉塵不知該如何開口。
耀天波道：“你不用說什麼，空寂之死，乃是咎由自取，我落得這般處境，也怨不得他人，嚴格來說，有些風暴，還是由我親自點燃的。”
他說的沒錯，他為空寂弟子，丹帝閣最優秀的弟子，與落雨夕成婚，給了空寂降臨輪回城的借口。
若非如此，有些事，便也不會發生，至少，不會這麼快發生。
“你恨輪回城嗎？恨空寂嗎？”葉塵幽幽問道。
耀天波神顫，隨即苦澀一笑，道：“人生在世，身不由己，我隻是一枚可憐的棋子，有何資格去恨他人。”
“我沒資格替他們辯解什麼，但為了讓你放下執念，不得不說幾句。”葉塵正色道：“輪回城死傷慘重，顧北辰、上官流雲等諸多帝境，都慘死在空寂手中。”
“輪回城上下，必是心有恨意，落元熙更是心有自責，想要他們徹底放下對你的成見，需要時間。”
耀天波麵龐抽搐，這番話，聞風吟也對他說過，他也懂這個道理，隻是，這些年的處境，的確艱難。
就連想見落雨夕一麵，都是十分困難。
“至於空寂。”
葉塵心中幽幽輕歎，道：“他在臨死前叮囑過我，希望我能善待你，因為你是他唯一在意的人，他不懼天下唾棄，卻在意你的安危。”
“他不是好人，但，是一個合格的師尊。”
“師尊。”耀天波神色再顫，那有些空洞的眸光，不斷漣漪起來，就如平靜的湖麵，被輕風吹拂，難以平靜。
“往事不堪回首，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放下執念，展望未來。”
葉塵輕輕拍著耀天波的肩膀，期望道：“如今你已加入百盟，便是一個新的開始，用自己的行動，去證明自己吧，魂宗需要丹器師。”
丟下這句話，葉塵便離開了。
他相信，耀天波能夠想明白。
如此妖孽，不應該心有執念，如此下去，必將偏執，放下執念，便是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