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天琴輕咦一聲,這才轉身正眼看向淩宇,眼中閃過一絲奇怪之光,不住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眼前少年。
在她的意識裡,無論是學府的學員,還是那些長老導師也或者是這些年,他見過的任何一人,看到她時,從未曾有一人,像眼前少年這般淡然自若。
她突然一笑,問道:“為什麼不進來呢?”
“天琴長老想問什麼儘管問便是,晚輩自然如實回答,反正進去了,也很快就會出來,進與不進又有什麼區彆呢?”
淩宇淡淡一笑,說道。
她的這一番話,倒是讓天琴微微側目,眼前這個小家夥,還有些意思。
“你是從哪裡知道,很快就會出來呢?”
天琴笑問道:“難道你就不想去體悟一下那塊石碑嗎?”
“當然想!”
淩宇如實的點了點頭,隨即反問一句:“但是相比天琴長老此番叫晚輩來,並不是因為石碑之事吧?”
“不論何事,先進來說吧!”
天琴沒再多說什麼,便走進屋內,坐在廳室之內的桌旁,將手中之琴,緩緩的平放在青石桌上。
這一次,淩宇並未拒絕,而是直接跟著天琴走進房中,同樣落座在青石桌旁。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沒必要再推塞。
無論在什麼時候,隻有得到對方的認同,才能夠得到應有的尊重。
在這之前,天琴長老連正眼都未曾看過他,那種情況下,即便他走進房中,也根本沒有任何留下來的必要。
因為他明白,像天琴這種數十年來,都被人尊崇敬仰的存在,根本不會在乎他這麼一個小螻蟻。
他雖不知曉天琴此番讓他來做什麼,但是他卻知道,絕不是讓他來參悟那神秘石碑的,這一點,他早已看透。
“說說吧,你是如何猜到,我叫你來並非因為石碑之事。”
天琴淡淡的看著淩宇。
會是因為在神碑閣大廳,他說的那句“有幾句話問你”嗎?
不會的,至少眼前少年所表現出來的,就足以證明。
“請恕晚輩無禮,在這之前,晚輩鬥膽想要問一下天琴長老,那石碑,真的存在嗎?”
淩宇同樣看著天琴,與天琴對視,沒有絲毫退縮與躲避,任憑天琴注視他。
天琴道:“雖不知你為何如此發問,但那石碑,確確實實存在!”
“果真如此的話……”
淩宇整理了一下思路,肯定道:“那便是,即便參悟透那石碑,也根本無法像傳聞之中的那樣,找到你的伴侶!”
說著,淩宇又加了一句:“也或者是,您呆在這裡,根本就不是為了傳聞中,找尋能夠悟透石碑之人!”
“哦?”
聽到淩宇這番話,天琴的美眸終於有所動容,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眼前一個區區少年,竟然能夠想到這一層,若是僅憑推測的話,那這少年倒是的確讓她為之側目。
“是有人與你說過這番話嗎?”
“沒有,隻是晚輩猜測的罷了,若是不對,還請天琴長老莫要見怪。”
“哦?你且說來聽聽。”
眼前少年,說起話來不卑不亢,得體有度,倒也有一分大家子弟的風度。
這種人,在這世上有很多,但是在她麵前,還能保持的,就十分少見了,她倒是很想看看,眼前這少年,能說出什麼來。
淩宇道:“近二十年來,都您都未曾再找過一人,而在那之前,卻已然挑選出五人,那五人,據晚輩所知,都是驚才絕豔之輩,想必,定然已經成功參悟那塊石碑,可是,您依舊在這裡。”
天琴表情依舊,隻是淡淡的看著淩宇,見淩宇投來的目光,輕輕的點了點頭:“繼續說。”
“這隻有兩種可能,一種便是那石碑根本不存在,但已經被否認,第二種便是之前晚輩所言,那石碑與您的伴侶,並沒有必然的聯係!”
“嗯。”
天琴微歎一口氣,道:“你說的沒錯!”
淩宇見到天琴的反應,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果然猜對了,便繼續道:“至於天琴長老您依舊留在這裡的原因,想必絕不是因為學府守護長老的身份,至於為什麼,我猜應該是在等待!”
“你說說看,我在等什麼?”
淩宇搖頭道:“這個晚輩就無從得知了,或許是某個人,也或許是某種特殊條件,或者發生某種事情,都有可能。”
“你認為哪一種,最有可能呢?”
“不知道。”
淩宇並未有絲毫掩飾心中的想法,他的確想不到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
“唉。”
天琴的臉上,閃過一絲迷茫之色,呢喃道:“豈止是你不知,即便是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在等待什麼……”
淩宇沒有接口,兩人沉默良久之後,天琴說道:“曾經有個人告訴我,隻要呆在這裡,便能夠找到我所要找的東西,這便是我留在學府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