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說，這百萬的傷亡，幾乎都是他一手策劃的。
因為他要為學府數萬學員的討債，要為言殤院長，要為葛修山長老，要為那麼多的熟悉的身影，討債！
所以，他策劃了這一戰！
讓這兩個元凶，以最慘烈的方式，來償還這些人命債。
但是，這個債，卻達到了百萬之眾，學府學員是生命，這些人，就不是生命嗎？
淩宇不停在心中質問自己，自己這麼做，究竟對，還是錯！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就仿佛看到沾染了百萬人鮮血的血手，身上的氣息，都變得紊亂了起來。
“公子，不必如此，兩人之間，即便沒有公子，也會有一戰，隻是公子將這個時間，提前了些。”
秦鵬羽看到淩宇的模樣，也是微微震了震，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眼前的少年如此慌亂，第一次見到少年無法控製自己。
這一戰，他親身經曆，其慘烈程度，他更是親眼所見。
戰時，因為滿腦子都是殺敵，因為不是你殺人，就是被人殺，察覺不出來什麼，但是事後，當聽到死傷百萬這麼一個恐怖的數字後，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甚至比淩宇此刻的反應，還要更甚。
“我，沒事……”
淩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腦海中的異樣驅逐了出去。
“公子應該知道，生命，無論多與少，在他們這些掌權者眼中，不過就隻是一個數字，他們不會在意……”
“數字？”
淩宇聞言一怔，是啊，他早已知曉，在小王爺，大皇子這種人眼中，人命如草芥般廉價，他們不會在乎！
“是啊，他們都不在乎，自己，還何必去在乎！”
淩宇搖了搖頭，自己，的確想多了。
“不過至少，他們也會痛上一痛！”
秦鵬羽眼中閃過一種異樣的情緒，道：“淩靈城內，如今僅有殘兵不到三萬，為了防止大皇子引兵重來，所以才派我來淩靈城調兵。”
“你是說，這一次，你才是真正的三十萬大軍主帥？”
淩宇聞言一怔。
“恩！”
秦鵬羽點了點頭，隨即眼中一道殺機，噴薄而出，寒聲道：“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
“看來小王爺還是對你有一些信任的！”
淩宇沉吟，沉思片刻後，擺手製止道：“不行，你什麼都不要做！”
他自然知道秦鵬羽的想法，以秦鵬羽對小王爺的恨意，不是沒有可能做出極端之事。
但是，這種事，根本行不通。
“小王爺儘管看似信任你，但是，以我對他的認識，是不可能完全信任任何人，雖然看似，你是主帥，但是，定然還有其他鉗製，一旦你真的用這三十萬大軍，反撲小王爺，這個隱形的鉗製力量，將會立刻出現，到時候，非但不會成功，反而必死無疑！”
“這……我，懂了……”
秦鵬羽深吸了一口氣，淩宇這一提醒，讓他立刻想到了一個人，一個與他同來的將領。
再加上，他對小王爺的了解，的確如同淩宇所言，根本不可能出現他預想的情況。
“放心，仇恨定會雪，不必急於一時！”
“恩，我明白了，公子！”
秦鵬羽點了點頭，還好這一次，他來與淩宇商量了一下，否則的話，真不知道會出現多大的事。
死，他現在也不在乎，但是他死了，他的仇，他家族的仇，由誰去報！
“那公子，隨大軍一同前往淩靈城嗎？”
“不，我不想去見他！”
淩宇搖了搖頭。
“可若是不去，會不會出事？畢竟，公子的族人，都在他們手裡，小王爺可是下明令了，讓你必須去，一旦不去的話，會不會遷怒於你？”
秦鵬羽疑慮道。
“肯定會！”
淩宇點了點頭，對於這一點，淩宇能夠十分肯定，一旦自己不去，那就相當於違逆了小王爺的命令，小王爺不會允許不聽話的人存在的。
但是，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去淩靈城，因為他不放心！
他的父親，族人，都在西王城，而他，又得罪了不少權貴，儘管郎家已經滅亡，但是樹大而根深，即便斬掉主乾，還有無數根須錯雜遍布。
一旦這些人，暗中對淩家使手段，後果不堪設想！
秦鵬羽有些不解的看著淩宇，他不明白，淩宇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說不去呢？
“三十萬大軍，開到淩靈城，最遲需要幾天？”
遲疑片刻，淩宇突然問道。
“這個……大約要十天左右！”
秦鵬羽算了算了，說道：“不過要是我想點辦法，不被發覺的情況下，拖延三五天，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公子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