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十幾桌地位顯貴之人,聽到淩長星的話,紛紛怒聲指責,一道道目光,投向了主座之上的鎮西王。
鎮西王年約五十,身材略微有些發胖,但是,卻根本不是臃腫的胖,而是健碩的胖。
此刻雖然在品著茶,但是眼眸中,卻在不經意間,便釋放出縷縷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之氣。
一看就是長期身處高位,地位尊崇顯貴,頗具王者風範之人。
“王爺,我淩家,初臨西王城,王爺您,看重犬子,是犬子的福分,更是不拘一格,將犬子從一個平民,提拔為飛虎大將軍,讓淩家,光耀門楣,我淩家,怎麼敢欺瞞王府,犬子又豈敢違背王府意誌?”
眾人的指責,讓獨坐一桌的淩長星和大長老,臉色都十分難看,但是他們隻能強忍著。
這裡,可是威震帝國一方的鎮西王府,無論如何,他們也隻能忍。
否則將會給淩宇,帶來無法想象的災難。
“好一個不拘一格,好一句溜須拍馬!”
祁洪冷笑,道:“怪不得,看來,你們家那個淩宇,敢如此大膽的不來參加王府酒宴,原來有你這麼個在溜須拍馬道路上,走的如此遠的父親!”
“想來那個淩宇,明知道不來,王爺會心存不滿,但有你這麼個父親,怕是即便王爺再深謀遠慮、再高瞻遠矚、再深明大義,再胸襟豁達,也經不住你這麼溜須拍馬而心花怒放,從而不會降罪吧!”
蕭琅天躬身對王爺抱拳,臉上卻充滿戲謔的看向淩長星。
場間眾人聞言,一片哄堂大笑。
淩長星的臉,已經難看到了極致,雙拳緊握,手腕青筋鼓鼓欲出。
這是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但是,他隻能強忍著怒火,賠笑道:“蕭,蕭將軍,祁大人說……說笑了!”
“嗬嗬,看來,還不隻是溜須拍馬之能力高深莫測,就連這份虛偽,也是深不可測啊,也對,溜須拍馬這麼強,虛偽也是自然而然的嗎!”
蕭琅天聞言大笑,笑的前仰後合,誇張至極。
笑的淩長星和淩家大長老的麵色,要多難看就有多看看。
“好一個深謀遠慮,好一句高瞻遠矚,深明大義,胸襟豁達,嘖嘖……溜須拍馬能達到這種不露痕跡,又有誰,能比得上蕭大將軍您呢!”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院門之外,傳了進來。
聲音之中,充滿了不屑與嗤笑,仿佛一陣風一般,卷入宴會場間,落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讓不少人眼眸同時一縮,儘管麵上沒有說什麼,但是心中,卻是感覺頗為好笑。
自己在這,百般指責別人溜須拍馬,你自己,不也是如此嗎?
而且正如這聲音所說,更是做到了不露痕跡。
“何人陰陽怪氣!”
蕭琅天眼眸之中,頓時閃過怒意,直接拍案而起,怒喝一聲。
竟然有人敢在這裡,指責他,針對他,嘲笑他!
豈有此理!
“再陰陽怪氣,也沒有蕭大人您的氣更怪吧?”
伴隨著話音,一名嘴角帶著一縷不屑譏諷之笑的少年,緩緩的走入院內。
看到這個少年,在場不少人,都是微微一呃。
這少年,豈不正是他們口中的淩宇!
在場的,雖然絕大多數,都沒有見過淩宇本人,但是,卻都派人打聽過淩宇。
淩宇一出現,瞬間便被眾人認了出來。
這個淩宇,終於出現了!
“大膽小賊,你是何人,膽敢擅闖王府酒宴,來人,立刻給我拿下!”
蕭琅天冷喝一聲,猛然一揮手,頓時便有數十名護衛,衝了過去。
“小賊?哼!原來在蕭大將軍眼中,我堂堂王爺親自冊封的飛虎大將軍,不過是一個小賊!不知道王爺大人,您如何看待?”
淩宇目光變得冷漠,對著蕭琅天低喝一聲,目光也隨之轉向了主座之上的鎮西王身上。
這個蕭琅天會沒認出自己嗎?
分明便是想直接給自己來一記殺威棒!
而這個鎮西王,在蕭琅天和祁猛兩人,連番羞辱父親之時,都依舊不發一言,顯然也是默許了的。
若是羞辱他淩宇,他可能不會說什麼,做什麼,但是羞辱他的父親,他淩宇,絕不會忍!
也忍無可忍!
聽到飛虎大將軍幾個字眼,那些護衛的動作,也下意識的停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