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是強者的世界,是武力的世界,即便你的智謀再高,逢迎之術再精通,沒有足夠的武力,也永遠隻能是別人的附屬!
祁洪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傾儘一切,培養祁猛。
卻沒想到,眼見就要一飛衝天,卻亡命於此!
而他,怒火攻心,瘋狂之中,也忘記了連祁猛都不是對手的淩宇,又豈是他,能夠報的了仇的?
用劍,指著淩宇的人,淩宇,絕不會留下他的性命。
所以,祁洪也隨著他的兒子,死了!
寂靜!
場間再度陷入了無儘的寂靜當中,良久之後,才響起成片成片的倒吸冷氣的聲音。
重新看向淩宇的目光,隻覺的一陣膽寒。
此刻的他們,才發覺,少年的目光,隻有那些人在辱罵少年父親的時候,少年才露出無窮怒火之外,至始至終,都是那麼的淡漠。
就仿佛,從未將這些人,看在眼裡。
這是一顆,何其強大且自信的心?
這樣的目光,他們好像隻在一個人的眼中見到過,那個人就是——小王爺!
不少人,此刻的座椅,都下意識的朝著淩長星和淩家大長老的方向,緩緩的移了移。
或許未來,整個鎮西王府,甚至整個帝國,都絕對會擁有少年的一席之地!
現在的少年還沒什麼,所以,他們若是抓住機會,或許將來,也能有不錯的倚靠也說不定。
“哼!”
而就在這一刻,一聲暴怒的冷哼,突然響了起來。
讓那些剛剛才移動座椅的人,下意識的回到了原地,看著蕭琅天,眼中露出一縷懼意。
他們,怎麼將蕭琅天父子給忘記了。
畢竟,今日的酒宴,他們父子,才是主角。
鎮西王府,也隻有他們才是真正的巨擘!
與淩家父子走的近,也就相當於與蕭家為敵。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絕不會因為莫須有的將來,而得罪眼前能夠決定他們身家性命之人。
“來人,立刻將淩宇父子拿下,將淩家所有族人,全部壓入天牢!”
蕭琅天目光掃過地上的兩具屍體,猛然冷冽一聲怒喝。
周圍數十護衛,瞬間衝了過來,利刃出鞘,兵指淩宇父子以及大長老。
“我兒,何罪之有,我淩家,何罪之有!”
淩長星瞬間起身,冷喝道。
大長老也同時站了起來,眉心緊縮的掃視周圍眾護衛以及蕭琅天。
而淩宇,卻是突然一言不發,甚至就連看,都未曾看這些人一眼。
他的目光,就那麼直直的落在鎮西王的身上,一眨不眨。
鎮西王似乎沒有察覺,依舊隻是淡然的坐在那裡,不聞不問。
看不到怒意,也同樣,看不到惋惜。
就仿佛,之前出聲,留祁猛性命的,並不是他。
你,活著的時候,或許有用,但是死了,就隻是一個死人,即便在有用,又如何?
是冷漠,還是漠不關心?
也或者是習慣了?
沒有人看的懂,但是也同時,讓很多人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心間有些說不出的難受。
或許,什麼時候自己死了,也會這樣吧!
此時,不隻是淩宇,在看著夏震天,蕭琅天也在看著他,但是王爺,卻沒有說一句話。
蕭琅天的心,瞬間定了下來,那張逐漸轉移到淩宇父子身上的臉,也是越來越冷漠。
“羞辱王公貴族,此乃罪責之一;血濺王府聖地,目無王爺,此罪為二;殘殺有功大將,此乃罪三,弑殺王府官員,罪為四!”
“四條大罪,任何一條,皆死罪,四罪並罰,誅滅——全族!”
四大罪狀,誅滅全族!
蕭琅天口中話語,宛若一股冷風,拂過眾人頭頂,讓不少人心頭發寒。
羞辱王公貴族,淩宇的確做了,而且做的很決絕!
儘管,是因為這些人,先羞辱他的父親,他才開始的反擊。
但是,對於蕭家來說,淩宇隻是一介小民,他羞辱你們,可以,你羞辱他們,就是死罪!
誅殺祁猛、祁洪父子,儘管也都是他們先動的手,但他們是蕭琅天的人,他們可以殺你,你不能動他們!
這就是罪,這就是刑法!
小人物的罪,大人物的法。
這就是世界!
就連淩長星,在這一刻,也停下了即將脫口的話,深深的閉上了眼,一言不發。
淩宇也沒有說話,更不會去反駁什麼,任憑無數刀劍寒光懾目,殺意覆蓋,那挺立的少年身軀,依舊比直如劍,目光,也依舊直直的盯著鎮西王,不曾移開。
隻有那一縷縷殺機,在體內不受控製的噴薄而出,不經意間,便席卷在了蕭琅天父子頭上,讓兩人感到莫名心寒。
“拿下!”
蕭琅天一聲怒喝,黑壓壓的王府護衛,全部衝了出來,手中寒芒滔天。
“住手……”
就在眾護衛的刀劍,即將臨近淩宇父子的刹那,一直沉默飲茶的鎮西王,緩緩的吐出了兩個字。
他的目光,也終於真正的望了過來,同時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