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來了!”
青年兵士的話,讓淩宇眼中閃過一絲哀沉。
帝國如此對待段威虎,甚至都已經要殺他,可是,在帝國危難之際,依舊還是挺身而出了。
儘管,淩宇已經猜到最終結果,但是,真正聽到這個消息,還是不進讓淩宇,心中百味陳雜。
這,就是段威虎。
這就是帝國的威虎大將軍!
心存大義,寧肯帝國負他,他也絕不負帝國!
可敬可佩!
“公子,您怎麼了?”
“沒事!”
淩宇搖了搖頭,擺手道:“帶路吧!”
“是,公子!”
青年兵士點頭,隨即轉身,帶著淩宇朝著天香雅居而去。
一路上,淩宇敏感神識,早已發覺,周圍有許許多多的眼線,都在盯著他,不過,這些人一直都隱藏在暗處,不曾露麵。
不用想,定是清河王府、楚家或者餘家的人。
但是,既然這些人,沒有動手的意思,淩宇也不想理會他們,願意盯著,就讓他們盯著好了。
當然,這些隱藏在暗處的人,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就是詭刺餘天豪!
淩宇能夠完全感應的到餘天豪的出現,不過很快,就離開了。
淩宇並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他也不想約束。
隻要他需要的時候,餘天豪出現,便可!
對於自己人,淩宇向來都很寬容也很大度,哪怕是一個曾經刺殺過他的人。
走在前往天香雅居的路上,淩宇的心中,略有悵然。
想必,段威虎也知道,這一次重返戰場,重新帶兵,並不會有什麼好的結局。
這才會將天罌留在這裡,托付給他。
想那段威虎,堂堂一代帝國名將,威震八方寰宇,將自身的一切,都投入帝國‘軍’中,為帝國,建立累世功勳。
最終,卻連一個真正的朋友都沒有。
就連親生女兒,都隻能寄托在一個酒樓當中,何其悲涼!
值得嗎?
淩宇的心中,一直在問自己,對於他來說,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不值!
但是,對於段威虎來說,答案也肯定隻有一個,是值!
或許,他和段威虎之間的差彆吧!
就算是這一輩子,他也無法做到!
天香雅居,很快就到了,淩宇被帶到了雅居之內的一間小院當中後,那兵士,便轉身離去了。
淩宇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走進小院當中。
離很遠,就能夠看到,段天罌坐在院內的一間亭榭當中的石凳上,半趴在石桌上,雙手托著下巴,兩雙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遠方,似乎在望著遠處的父親一樣,臉上布著極其濃鬱的擔憂。
淩宇的腳步聲,驚醒了她,看到是淩宇,她瞬間站了起來。
但是,卻並沒有動,就那麼看著逐漸走近的淩宇,突然晶淚就落了下來,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上。
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那麼哭著。
淩宇卻完全能夠,看出那一滴滴的眼淚當中,蘊藏著的對父親的憂慮以及自身的無助。
天罌,畢竟才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從小便沒了母親,而且自身,還是罌懾奇花這種異體體製,飽受身心上的痛苦不說,就連父親,一年甚至幾年,都見不到一次。
自從淩靈學府覆滅,段威虎被解除軍職,才終於有了和父親團聚的機會,但是沒過多久,卻再度失去。
而且這個失去,便很有可能,是永久的失去。
她的父親,雖然在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對她說,但是,父親臨行前的那種看著她時的目光,是那麼的不舍。
她知道,父親已經做出了為國捐軀的打算!
而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反而成為父親上戰場前的累贅。
她很無助,很彷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該如何去做,隻能傻傻的坐在這裡。
“好了,沒事了,彆哭了!”
天罌的含淚雙眸,以及那無助的麵孔,讓淩宇的心,仿佛被針紮過一樣,很痛。
“放心,大將軍不會有事的!”
淩宇抱著天罌,輕輕的拍著她因哭泣而顫動的後背,低聲安撫。
“淩宇哥哥……”
段天罌哽咽的哭著,不停的叫著淩宇的名字。
“不過就是上戰場打仗嘛,以你父親的厲害,根本不可能出事的,不用擔心!”
“淩宇哥哥,你不用……不用騙我,我都知道,那個可惡的大皇子,是不會放過父親的!”
天罌不停的搖著頭。
淩宇本以為,天罌並不知情,卻沒想到,連天罌,都看出來了。
他沉沉的歎息了一聲,安慰道:“好了,好了天罌,有淩宇哥哥在,一定不會出事的,難道你不相信你淩宇哥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