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看不懂你有什麼值得讓人欣賞的地方。”那隻腳緩緩移開,“她還沒醒,給你五分鐘時間。”
雷杭爬了起來,跌跌撞撞走進病房。
黎睿躺在病床上,頭上裹滿紗布,雙眼緊閉,隻有眼睛和鼻子露在外麵,左手食指和中指已經永遠消失。
“對不起!對不起!”雷杭跪倒在病床邊,心中愧疚萬分,他知道無論自己說多少聲對不起,黎睿的臉永遠不會恢複如初,手指頭也不會再長出來,可除了說對不起,他什麼也做不了。
雖然兩人相識不過短短幾日,但雷杭早已經對這個女孩敞開心扉。
想到以後她隻能頂著一張疤痕臉麵世,雷杭心中痛苦自責,恨不得用自己斷手斷腳來換她完好如初。
五分鐘時間很快便到,雷杭被兩個保鏢架著扔出病房,黎鼎提醒道:“一個月時間,找不到凶手,你就替凶手來頂罪。”
雷杭渾渾噩噩走出醫院,外麵正下著傾盆大雨。
他走進雨中,任由雨水打在臉上,心中的悲痛仿佛也被衝淡了許多。
一柄傘從打在他的頭頂,倪珊悄然出現在他身後,安慰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想著怎麼彌補吧,自責並不能讓你好受些,儘快振作起來,查到凶手,將她繩之以法。”
繩之以法?
雷杭嘴角露出鄙夷的笑容,他要將凶手碎屍萬段。
“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麵了。”雷杭轉身看著她,“至少在我沒能力保護你們之前,不要再見麵了。自己保重,這案子我一個人來查,就當是幫我個忙,好嗎?”
倪珊眼中湧現淡淡水霧,點了點頭,將傘遞到他麵前道:“帶著傘。”
雷杭甩手將她的傘拍在地上,叮囑道:“或許凶手現在就在某個地方看著我們,演戲演全套。”
說完轉身大步離開。
倪珊看著地上的傘,雖然知道這是演戲,但心裡依舊覺得悵然若失。
公交車上,雷杭打開手機,點擊先前添加自己的那個叫做萱萱的賬號,但朋友圈什麼也沒有,隻能將這個賬號推給黑狗,讓他幫忙查查綁定的手機號。
很快黑狗打了電話回來,“杭哥,手機號確實是胡萱本人的,但是沒法定位,估計是關機了。”
“這個人既然從不露麵,她怎麼吃飯?怎麼住宿?”雷杭想了片晌道:“能不能將她列位嫌疑人,全網通緝,限製她的銀行卡使用?”
“這……不太好吧?我們沒有證據啊!”
“黎睿被綁架的現場有沒有提取到腳印?你們隻是辦案,又不是要抓人,她沒做虧心事,為什麼不敢露麵?”
“行,我這就辦。”
掛上電話,雷杭在自己停放靈車的地方下車,開著靈車回到喪葬店,屋內杯盤狼藉,昨日和黎睿徹夜喝酒的桌子尚未收拾。
雷杭呆了片晌,到衛生間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一身清爽的衣服,外麵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他今天不想營業,正準備關門上樓準備睡覺,突然間外麵一道閃電劃過,門簾上映出了一道佝僂的身影。
“誰!”
雷杭掀開門簾,門口站著個大眼尖牙的老太太,她臉上露出詭異笑容。
“你肯定想讓你的心上人容貌恢複如初,重新長出手指來,我能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