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風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這番話說完之後,其更是像突然間打了雞血一般,大聲說道:“諸位應該不希望因小失大吧?畢竟,萬一礦脈的事情泄露出去,引來他人的覬覦就不好了,你們說是吧?”
易風一邊說,一邊看向中央虛境的修士。
非但如此,他還遞過去一個你懂得眼神。
易風的意思很明顯,有些事情,大家內心明白就好了,沒有必要說出來,弄得儘人皆知。
所以說,你們最好就這樣算了,免得到時候大家不歡而散。
果不其然,中央虛境的修士見到這一幕,內心不禁咯噔一下,暗自道,易風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隻不過,他的表情控製能力非常不錯,麵上一絲半點也沒有表現出來。
而這種事情,自然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
畢竟,他可賭不起,萬一曝光,那此行的目的,想要實現,困難程度便會如同鯤鵬扶搖直上,直線攀升。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最終,也不知道是多少的心思翻轉之後,中央虛境的修士選擇了妥協,麵無表情地說道。
“怎麼會……”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三大宗門的修士,一下子懵了。
他們原本還想著,易風居然如此膽大妄為,肯定會遭到中央虛境修士的嚴懲,到那個時候,易風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
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易風不過是說了幾句讓人如墜五裡霧中的話,便將一切改變。
這種情況,好似一下子顛覆了世界觀,讓人難以接受。
隻不過,這種情況僅僅是片刻的功夫。
下一刻,三大宗門的修士神色便恢複了平靜,不但如此,他們還跟隨著已經離開的中央虛境的修士前行。
這種情況,似乎是他們突然之間頓悟想通了。
將一切看在眼內的易風,卻是不這麼認為。
正如之前在元藏宗大戰之時的情況,肯定是中央虛境的修士給了三大宗門的人什麼承諾,才導致他們變臉的速度如同翻書。
而現場,除了易風一人,彆無其他元藏宗的修士,那麼這個承諾,便不作他想,肯定與易風有關。
到了此時此刻,易風已經大致可以確定,中央虛境的修士的謀算是物儘其用,左右逢源。
對於他們來說,需要眾多的修士,包括易風在內,幫他們完成目標,而三大宗門的修士,一個重要的目標,無疑還是擊殺易風,徹底葬送他的未來。
這兩者,看上去沒有多大的關聯,但事實上完全可以聯係在一起,隻需要將時間先後順序調整一下即可。
中央虛境的修士可以先完成目標,然後再選擇卸磨殺驢。
到那個時候,三大宗門的修士的心願豈不是也順遂了嗎?
想到這裡,易風念頭通達,心如明鏡。
想法不錯,那便看一看,究竟是道高一尺還是魔高一丈。
既然敢孤身來此,易風肯定是有所覺悟,並且也有幾分把握的。
否則的話,易風斷然不會前來送死。
畢竟,為了宗門是一回事,但也要量力而為。
於是乎,易風也跟在中央虛境的修士身後,踏上這段既有已知也有未知的旅程。
前麵是中央虛境的修士,而身後便是以禦劍府為首的三大宗門的修士,看上去怎麼都是腹背受敵的夾擊局麵,但易風卻是閒庭信步,絲毫沒有慌亂的情緒。
因為他知道,無論是中央虛境的修士還是三大宗門的修士,都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對他出手。
而中央虛境的修士之所以走在前麵,原因有二。
第一,所謂的礦脈,乃是中央虛境的修士所說,具體位置,肯定也隻有他們知悉,所以他們必須要走在前麵帶路;第二,前方危險未知,單憑中央虛境修士的一麵之詞很難讓人完全置信,所以他們走在前麵,也能夠讓人放心。
好比一杯毒酒,總是要主人先飲下,才有讓客人相信其無毒從而飲下的可能性。
沒過多久,組成浩浩蕩蕩隊伍的眾人便來到了筆鋒山的山腳下。
繞行半裡路之後,眾人發現了石壁之上隱隱約約透露出的一絲光芒。
此處,怪石嶙峋,諸多的奇石,如同一杆杆毛筆,佇立在大地之上,組成一片石林。
中央虛境的修士停下來之後,陡然出手,一道磅礴的掌氣勃然而發。
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隨即石塊滾滾落下,濺起無數煙塵。
當煙塵散去之後,一個洞口赫然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礦脈的入口便是此處,走吧!”中央虛境的修士露出一個熱情的表情,隨即率先邁步踏入洞口之中。
對於這個熱切的表情,易風倒是沒有他想,因為無論基於何種原因,它都不會是假的。
易風緊隨其後,進入洞中。
洞中的世界,漆黑一片,宛如是光明無法觸及的所在。
隻不過,對於眾多修士來說,隻要不是神識遭到巨大的壓製,那即便是再怎樣深沉的黑暗也與白晝無所差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