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皓月,易風還真沒有任何害怕的點,或許他現在還不是其對手,但是想要做到自保無虞,卻還是沒有問題的。
畢竟,易風現在不是麵對像當時被滄瀾真人、浩星真人、雲渺真人三人聯手圍攻的情形。
蓬萊閣之中,隻有司徒皓月一人,易風完全無所畏懼,大不了,打不過,走就是了。
至於說囂張的態度,卻也不是易風刻意為之。
因為,易風並不認為自己是站在完全的道德製高點上的,就好比說,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別人殺他便是邪惡無比的舉動,而他殺人全都是為了正義。
很簡單的道理,正義邪惡,乃是十分鮮明的立場的代名詞。
而立場,是因人而異的。
對於己方來說是正義,對弈彼方卻就未必了。
無論是司徒淩空,還是瀛洲派和方丈宮那些死在易風手中的修士,易風殺他們,都是出於幫助蓬萊閣,亦或者說是沈空的目的。
基於報恩這一點來說,易風是在行該為之事。
可是對於司徒皓月以及瀛洲派和方丈宮的其他修士來說,易風就是他們的仇人,而為了報仇,他們也沒有錯。
實際上,世間之事,更多的都是立場,沒有那麼多的對錯之分。
如果事事都可以區分對錯的話,那世間便該是永永遠遠的光明永恒,而不會存在黑暗。
既然天地自然都是如此,那身在其中的人,如何能夠做到超脫呢?
站在現有的邏輯上去虛擬一個超越現有邏輯的世界,本身就是一種悖論。
所以說,易風並不會認為司徒皓月不應該報仇。
對一切,他都坦然承受,他也知道,即便現在司徒皓月因為種種的掣肘拿他無可奈何,但是終有一日,雙方會站在不死不休的對立麵上,而到那個時候,一切唯有看各自的實力究竟孰高孰低了。
無所謂善惡,無所謂正邪,一切單憑心意而為。
至於這心意,究竟如何?是否還會區分善惡,卻就不在易風的考量範圍之內了。
畢竟,想得太多的話,內心的雜念也會太多,在那種情況下,如何做到一心專念在修行之上呢?
易風雖然無法確定心思純淨乃是修行的唯一道路,但卻可以確定,這是他所選擇的道路。
說回正題,易風轉身離去之後,沈空和沈冰顏也相繼離開。
接下來,便是憤然一拂袖的司徒皓月。
反倒是彭殤真人和孫源真人,站在原地麵麵相覷了好一陣才離開。
他們二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看得真切,易風和司徒皓月之間注定無解,可不是他們區區幾句相勸便能夠化消的。
或許,他們將會麵臨必須要抉擇一方的時候。
儘管這是他們十分不願意麵對的情況。
沈空和沈冰顏一直送易風到住處前。
易風停下來說道:“二位道友,到此便可!”
“哎!說來慚愧,雖然我身為宗主,但是麵對金丹期的存在,終究是人微言輕,根本無法幫到易風道友什麼。”沈空歎了歎氣,歉然道。
沈冰顏也頗為感慨地說道:“是啊!易風道友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們,結果倒頭來,還是我們連累道友……”
“二位道友不必如此,正所謂,人不染風塵,風塵自染人,易風雖然一心超然物外,想要全心全意追尋仙道,可是卻也明白現實和想象之間的區別,也選擇坦然接受。至於司徒皓月的事情,我自然能夠應付,畢竟,之前不是已經有了開端了嗎?至於報恩之類的話,我也就不再多說了,既然二位視我為朋友,那我自然也會誠心相待,正所謂,君以誠待我,我必以誠待君!”易風擺了擺手,說道。
正是因為明白沈空和沈冰顏的意思,再加上易風的確將他們當做朋友,所以才會如此坦白地直言。
相比於虛與委蛇,乃至正常世故,易風更願意簡單純粹,是什麼就是什麼。
可也正如他所說的,理想和現實之間的差別,讓他不可能始終純粹如一,換句話說,他會區別對待。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或許也不全然是貶義。
“嗯!”沈空點了點頭,說道:“此生能夠遇到易風道友,實在是沈某三生有幸!既然易風道友看得起我們,誠心相待,那我們也絕對不會辜負,所以說,易風道友如果有何需要,千萬不要客氣,否則的話,便是違背自己所說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