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城,街道上人行往來,一如既往的熱鬨。
隻是,在這熱鬨的背後,與陳家有關聯的各大家族憂心如焚。黃金大陸的地域非常龐大,但再小的家族,也都會有自己的一套體係,探知各種消息。消息不靈敏的家族,早晚都是個死字。
“太湖辛家傾巢出動,陳家必亡!”
這樣的想法在曲水城占大多數,因為辛家在太湖州對於任何家族都是一個龐然大物。“你陳家太囂張,做事太絕,這樣的為人處世,怎能不惹禍。你看,果然如此。就算你們出了個陳酒又怎麼樣,人家辛家一樣有神宗弟子,底蘊更身後。滅你沒話說。”
這樣的想法在那些以前跟袁家交好的家族非常盛行。不過隻要陳家一日不滅,終究沒有人敢明著跳出來挑戰陳酒在曲水城的權威。因為,誰也不敢得罪一個活著的神宗弟子!
此時此刻,整個曲水城還敢往陳家靠的隻得一個半。
嚴家的議事大廳內,所有無緊要事情的掌權者集聚一堂,幾乎人人麵帶憂慮。
其中有一位支脈家主苦著臉,歎氣道:“我早就說過,不要跟陳家太過親密,你們看看,我們嚴家這次要因此而被連累了。你們說,辛家能放過我們嗎?不可能!我們嚴家要被陳家連累死了。”
是啊是啊,各個支脈家主,甚至一些較年輕的太上長老,都紛紛附和這樣的說法。
但主家家主嚴偉厭惡地反駁道:“當初你們可不是這麼說的,我可記得清楚,當初你們聽說能夠與陳酒拉上關係是,一個個興奮的模樣。怎麼,現在出事了,你們就一個個推得一乾二淨啦?”
少數支持大家主者立刻符合,整個議事大廳吵成一團。
然而,他們卻沒有看到,以主位為核心的那一圈白發蒼蒼的老者,卻人人目光堅定,都想看戲一樣看著下方的吵鬨。而主位上坐著的人,赫然是陳酒的隨從之一,嚴屈。
嚴屈看了一陣下方的吵鬨,似乎漸漸感到無趣了。就轉頭去看身邊的老者,道:“三叔,你覺得我們嚴家應當如何自處!”
那老者麵色灰敗,裸露的肌膚乾枯如材,但目光卻鋒利如刀。他掃了眼議事大廳,頓時有一股淩厲如刀芒的氣勢,掃蕩過整個議事大廳。大廳裡,各種吵鬨立刻消失無蹤。
然後,被嚴屈稱呼為三叔的老者才巍顫顫地開腔,聲音很低,但卻如同他的氣勢一樣,勢不可擋。
“老朽沒幾天可活了,而陳酒就是老朽活下去的救命草,誰想要斷老朽的的救命草,老朽的刀就看誰!”
人是活得越久就越怕死,這嚴屈的三叔話一出,他身邊的那一小撮老頭子老太太,一個個放開自己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