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說人受傷的時候也正是心靈脆弱的時候,正是需要有人關愛有人陪啊,他可是真奇怪。”
“可能是不想讓我們擔心吧。”
“不行,我去看看!”吳歡齜牙咧嘴就從榻上爬起身來,“這幾日我待在房裡都悶壞了呢,走,去慰問一下於大哥。”
“你可彆胡鬨啊。”
“放心,這次肯定不會,我這一命還是他救的呢。”
說到這裡,吳歡低頭瞧向胸口,不知不覺臉色就羞紅了起來。這一神情變化被吳夢看在眼裡,心道不妙,這丫頭也動情了。
吳夢還在想這可如何處理這種關係是好,吳歡就已經大大咧咧來到沐白房門前,伸手一推就將腦袋探了進去。
“於大哥?”
眼中一瞬恍惚,吳歡看到沐白在盤膝打坐,臉都綠了。沐白睜開雙眼,揮手一探,吳歡就撲倒在他懷裡。
“如何,還要於某給你治療一番?”
沐白伸出手掌在吳歡胸前比劃著,露齒壞笑,把吳歡嚇的一個激靈,還未來得及護住胸前,就覺得一隻手強有力的按了上去。
“放開我你這個大壞蛋!臭流氓!”
“嗯,恢複的還不錯嘛。”
沐白嗬嗬壞笑,吳夢麵色一緊踏進房門。
“歡兒,於大哥重傷在身,不要在這胡鬨了。”
“哎呀吳夢姐,明明是他欺負我,你眼神不好使麼!”
吳歡一臉氣憤,拚力掙紮站起身來。沐白心裡噔噔直跳,卻是麵不改色,跟什麼事兒也沒發生一樣。
“於大哥,特意給你煉的丹藥,你就收下吧,也看看這丹煉得可有改進的地方。”
盛情難卻,沐白接過玉瓶,三粒丹藥滾入手心,每一粒丹藥都有三條丹紋盤旋,有一絲綠色的色彩遊離其中。不得不說,吳夢以不到三級的魂力煉出如此丹藥實在是不俗,若沒有經脈內的草木精氣相助,沐白也不敢說要比吳夢強出多少。
抬起頭來,沐白神色中露出一絲由衷的讚賞。吳夢看到後麵色轉喜。
“今日天氣十分晴朗,我們去園裡走走吧,散散心對傷愈有好處。”
“歡兒姑娘也去麼?”
“去就去,怕你不成!”
吳歡嘟著嘴,逃也似的先去了屋外園子裡。園子裡正架鋪著一張畫布,畫上是一片山林桃花開得正豔,留白處恰到好就是一點一點殷紅上的落雪未融,讓人看著好像又回到了桃源部那片美麗的景色當中。
“吳夢姐你畫得好美啊!”吳歡一聲讚歎,忽閃著眼睛隨即說道,“美是美,不過卻是缺了點兒什麼。不如這樣,你們來個琴簫和鳴如何,本姑娘成全你們之美!”
“好啊,那就勞煩歡兒妹妹了?”
“木頭你等什麼呢?”吳歡玩心大起,見沐白站在那裡不動,揮筆就要在他臉上亂描,“快來啊,害怕將你畫醜了不成?”
沐白側身一躲,一手摟住吳歡的腰肢,一手就握住她的手腕,將畫筆在她額頭上一點,恰是一抹嫣紅。
“不如請夢兒姑娘給我們倆畫一幅可好?”
“不,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吳夢姐你快來!”
這時候吳夢已經取來了琴簫,嫩白蔥指就彈撥起了琴弦,“叮叮咚咚”,像是雨後山澗水流的美妙聲音。
“怎麼,彆說你不會吹簫呐......”
“略微不會而已。”
探手拾起一杆單管六孔竹簫,在七弦琴輕聲一昂的恰當,嗚鳴簫聲憑空而起,淡淡的隨著琴聲悠揚伴奏低鳴,正如漁人樵子,不識諸侯,江山伴我度春秋。呼的琴聲高昂起來,像是在發問,漁之樂,其樂如何,樵之樂,其樂又如何?
簫聲始終低旋,琴聲更加激昂,滾拂的彈撥技法讓琴聲節奏強烈起來,像高山起伏,又像是急速的心跳聲。在高潮處,琴聲戛然而止,唯餘簫聲呢喃,像是夜裡的流水,訴說心事。這時候琴聲又起,變得輕鬆歡快起來,簫聲略作猶豫,也與之輕揚,像是竹排順著一江春水暢然流淌。
漁樵問答,執於廟堂興衰,不如山林江湖瀟灑以自得。可謂山兮自蒼蒼,水兮自茫茫。千古是非,儘付漁樵笑談中耳(明·楊表正《醒心琴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