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我會殺了他。”
揮手拂袖,掙脫開吳夢的懷抱,沐白踏步離去,回到自己的房間。吳夢癱坐在地上,掩麵痛哭。這是她心中的傷,她心中的痛,被這傷痛折磨了數年,她傷,她痛,卻無法對人啟口。
無論他是誰,將一個部落的兩個姐妹都傷得這麼深,這麼重,他一定不是人!就算他是海辰,沐白也得好好問他一問。
這次沐白真的動了殺心,吳夢的話無疑於晴天霹靂,將他對這世間產生的一絲美好,擊得粉碎。
“篤篤......”
回到房中,沉思沒多久,房門傳來敲門聲。
“進來吧。”
“於大哥......”
吳夢低著頭,忍著哭泣,進到沐白房裡。
“怎麼又是你!歡兒姑娘大婚,你做姐姐的,來我這裡做什麼?”
“你嫌棄我麼?”
“我有什麼嫌棄還是喜歡的,你有這功夫不如將歡兒姑娘照顧好,她應該有她的尊嚴。”
“那我呢?你會考慮我的感受麼?有考慮過我的尊嚴麼?”
忍不住心中傷痛,吳夢大聲向沐白叱問。
“嗬嗬,吳夢姑娘,在這陌生的部落,在這陌生的房子,你要我在這裡殺人,我答應了你,你還要我考慮什麼?考慮你是如何隱忍這麼多年?還是考慮你當時是暢快還是怒喊嗎!”
沐白揮手將桌上的茶壺茶杯推灑一地,伸手掩麵,怒氣難遏。
“不好意思,是我瘋了。”
吳夢沒有說話,低下身來,將碎裂一地的瓷器渣片一片片撿起來,手被紮破出了血,也不吭聲。
門外雨聲,滴滴噠噠。
“對不起。”
“說對不起的人,不應該是你。”
“我能為你做什麼?”
“殺了他,我恨他!”
“你已經跟我說過了,我也答應你了。”
“那就沒有再說的了,再說也是自取其辱......”
吳夢說著,潸然淚下。用力握住手,手心紮心的疼痛襲來,緩緩滲出一手的鮮血,就像她滴滴滾落的眼淚。
“你......”
沐白皺眉感覺到痛,站起身來要將吳夢扶起,這時候就聽到“哈哈嗬嗬”一陣浪笑,吳歡光著身子就闖進房間裡來。
“看到了麼,這就是他做的孽!”
吳歡真的傻了,瘋了。笑嘻嘻的就要耍弄吳夢的秀發,一把抓起地上的瓷片渣滓就塞進嘴裡咀嚼,一直哈哈笑著,嘴中流出瘮人的血來,也不覺得疼痛。
讓人看著心疼,前幾日還是活潑俏皮的姑娘,今日就這麼瘋癲癡傻。而且,今日還是她夢寐以求的婚典日子。
長歎口氣,沐白不忍多看,揮手示意吳夢將吳歡帶走。看到吳歡這番模樣,吳夢也不忍心,暫時不顧自己的傷痛,掩著吳歡哄她出去,卻不知該帶她去到哪裡。
“歡兒妹妹,他不得好死。”
“嗬嗬,我愛他,道一哥哥,你在哪裡啊......”
“砰”的一聲,沐白揮掌一拍將圓桌拍碎,心中殺意強烈沸騰起來。
不管吳道一他是誰,他將一對姐妹傷得這麼深,沐白都要去向他討個公道。
強忍住心中殺意,剛欲將房門關閉,吳道一哈哈大笑來到房門外。
“你來做什麼?”
“你不是想要纏著我麼?怎麼今日是我的婚典,不見你來喝一杯?”
“你不配!”
“幼稚,大男人成事,在意這些小節做什麼?”
吳道一推門進了房間,斟了一杯酒遞給沐白。
“是麼?抱歉,我不是想成大事的人,你的酒我喝不起!”
酒杯遞來,沐白揮手一推,將杯酒推灑出去。吳道一嗬嗬一笑,端著酒杯一伸,推灑的酒水在灑落間都回到杯裡。
“怎麼怕我酒裡有毒?”
“你自己就是一個毒物。”
“怕了?你不是要看我左屁股上的痣麼?來,給你看。”
吳道一說著撅起屁股來,就要脫下衣袍。
“滾!”
猛地一腳踢出去,沐白一腳將吳道一踢出房門外,“砰”的一聲,房門緊閉。
“你會後悔的!”
“我不後悔,我會殺你!”
“你想殺我?明日正午,銀霜林見。”